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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桌子,请大理寺卿进来。”
站在门边的小桌子躬身领命,随后带进来一位身着官服的大人进来。
“微臣请勤嫔娘娘金安,请宜嫔娘娘金安。”
陈文心微微一抬手,白露道:“免。”
大理寺卿起身,只见陈文心微微笑着,道:“请大人将海宏的供词,给宜嫔看看。”
他躬身领命,“是,娘娘。”
他从袖中拿出海宏的供词,宜嫔身边的红药见了,上来接过又交到宜嫔手上。
宜嫔听了海宏的亲口所述并无怀疑,但亲眼看见这份供词,还是很难接受。
供词和海宏方才的口述丝毫不差,末尾按着海宏的血红手印。
她还注意到一点,海宏招供玉常在和他发生苟且之时,就已不是完璧之身……
她勃然大怒,站起来道:“玉常在这个贱人,这个下作娼妇!”
她骂得难听,就连大理寺卿站在底下都皱了眉头。
红药把那份供词交回到大理寺卿手上,陈文心忙道:“有劳大人。”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宜嫔毕竟是后宫嫔妃,她可不想让外臣嘲笑皇上的后宫不宁。
大理寺卿极有颜色地行礼告退。
待他走后,陈文心方对宜嫔道:“宜嫔听完海宏的话,有何想法?”
一向骄傲的宜嫔竟然跪倒在陈文心面前,“求娘娘相助。”
以她现在的地位,根本撼动不了玉常在这样一个宠妃。
陈文心让她来,就是给了她一个态度——
你想手刃仇人吗?想就要听我的。
她不在意低下这个头,只要陈文心能帮她报仇。
陈文心眸子微眯,她知道宜嫔绝不会因为自己帮她查明香肌丸之事,就能甘心对自己俯首。
就算宜嫔俯首,她也不屑与这样不孝不义之人为伍。
“宜嫔可想清楚了?玉常在的事情如果大肆宣扬出来,那你不孕的事情,也会闹到合宫、朝野皆知。”
宜嫔皱紧了眉头,她当然不想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可这是为自己报仇的唯一方法,也是她最后的机会。
铲除玉常在这个宠妃,她的地位也能更稳固。
反正她已经有了五阿哥,就算此后再也不能生育,也不是大事。
她咬牙,“本宫确定,一切,听娘娘吩咐。”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文心一笑,命白露把宜嫔扶起。
“来人,派人到玉常在那边,把她押过来,她的两个心腹宫女也绑起来。”
“去正殿请皇上,请皇上接见完大臣后来观澜榭,就说本宫有要事禀报。”
“再派人请惠妃姐姐来,她如今主理后宫事宜,缺她不可。”
“再请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来,苏嬷嬷就是蒙古人,她对蒙古话再通晓不过了。”
她发下一连串命令,门外的宫人各各领命,分别派人去各处办事。
晚上昨夜就派人进宫把苏嬷嬷请来了,她是蒙古人,可以更好地和玉常在身边两个宫女沟通。
她又是太皇太后的人,游离于后宫事宜外,德高望重,说的话绝对公正。
玉常在这件事,皇上决定交给她来主理,毕竟这是后宫的事情。
如果由皇上亲自来审,倒显得像是他早有预谋。
陈文心身有协理后宫之权,主理此事合情合理,再叫上惠妃,更是无可挑剔了。
惠妃那边皇上也早就打好招呼了,让她顺着陈文心说话便是。
这一道道旨意发出,她犹如胜券在握的一军主帅,运筹帷幄。
她看向宜嫔,眉头一皱。
“还不给你家主子整理整理妆容么?一会儿来的人可不少。”
宜嫔方才的表情太过用力,显得面色的白粉都浮动了,簌簌地下落。
不出她所料,惠妃赶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大串看热闹的嫔妃。
当然,佟贵妃是不在其中的。
也就是惠妃好性,才让众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来看热闹。
罢了,反正今儿这事,知道清楚的人越多越好。
陈文心早有准备,给各人看座上茶,而后苏嬷嬷也到了。
她体谅苏嬷嬷年高,命人搬了一个绣墩让苏嬷嬷坐着说话。
不一会儿,玉常在和她的两个蒙古宫女被押上来了。
玉常在一进来,看见海宏跪在大堂正中,两侧嫔妃齐坐,便心知不妙。
她毕竟是心思聪慧之人,很快地收敛起了神色。
她换上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怒视着陈文心。
“勤嫔娘娘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无故羞辱嫔妾?还绑着嫔妾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