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庭园静谧,好像什么都不曾有。
只是透过落地窗,沈季珞清清楚楚看到地上有一只摔碎的瓷花盆。茉莉花的根深扎在黑色的泥土中,桠枝斜斜倒在地上。
是谁会干这些事?
沈季珞想找来保安问一问,又考虑到目前白洁的状况不方便再叫其它人进来。
看来这事只有先缓缓。
沈季珞走回客厅,他看了一眼房间的门。半敞。
自从白洁进去已经快十分钟了,可她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这么想着,沈季珞就很担心,他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口,就见白洁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粉色的真丝薄被,她好像是睡着了。
不过沈季珞确信,她根本没有睡。
发生这样的事,沈季珞知道她无法接受。而且对于这种事,他也不知该怎样安慰。
事情闹大?那对白洁不利。
但就这么随沈家尉去,往后那个男人会不会经常这样胡来?而且什么也不做,对白洁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不甘心,却又没办法惩治沈家尉,这恐怕是此刻最让她受不了的。
沈季珞并没走进去,就在他想让白洁一个人安静地独处时,床上的人忽然开口。
那声音很轻,但门口的沈季珞却真真实实听得明白。
“如果今天是程然受了欺负,你会如何?”
怎么提她?沈季珞不愿意白洁把程然牵扯进来。而且还是这么龌龊的事。
“你会如何?”也许是沈季珞的沉默刺激到了白洁,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微尖,语气略急。
看来她是执意要个答案,沈季珞如实道,“我会杀了欺负她的人。”
闻言,白洁遥遥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问,“可是你不会因为我而杀了沈家尉,对不对?”
白洁的话很明显还在拿她和程然在自己心中做比较。
沈季珞不希望白洁继续陷在对自己的痴恋里,可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白洁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万不可再在她精神这么脆弱的时候再在她心头重重划下一刀。
沈季珞转移话题,问,“要不要子妍过来陪你?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更好说话。”
“难道你还想让今天的事被第四个人知道?”白洁依旧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倾泻而出。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沈季珞解释。
“你能不能进来?”
沈季珞没有拒绝,依言过去,站在床边。
白洁又说,“抱抱我好吗?”
沈季珞没有多话,只坐在床畔。
白洁拖着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坐起,她已经换上干净的睡裙,依旧是白色。她喜欢白,耀眼的白,圣洁的白。
可是想到刚才被沈家尉强暴,白洁就觉得自己好脏,已经不配白色这么高雅纯洁的颜色了。
“季珞……”她扑到沈季珞的胸膛上,“我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啊……”
她哭声让沈季珞很不好受。胸前的她身体还在颤抖,可以想象她是受到多么大的惊吓和伤害。
“我知道,你心里也在想,反正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若说脏,我早也就不干净,我没有资格再拒绝他,这一切都是我应该的,我应该在他身下承欢,我应该配合他,我不能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角色要你帮我,我更不能以这件事从你这里讨要关心,讨要呵护,我不能……不能……”
白洁饮泣着,小手紧紧抓着他手臂,泪花的小脸还在他胸前的衬衣上胡乱磨蹭。
“别说了”,沈季珞不忍心她折磨自己,抬起手将她拥入怀内,“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想。不过做为一个女孩子,你要知道如何在已经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再将伤害程度降到最低。”
有些事,沈季珞作为一个男人,不好说得太明白。
白洁从他胸口慢慢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泪脸,似是还没有听得太明白,清眸泛了几许疑惑看他。
沈季珞眉一皱,直言道,“需要我出去给你买药么?”
若是有了孩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药?白洁心头重重一震。
用俗话说,自己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需要吃药么?
她摇摇头,说,“我不要药。我只要你,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想着自己已经提醒过,她应该会记得保护她自己。沈季珞就说,“好,我留下来。已经中午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喝点粥?”
昨晚他见厨房里有些红枣和枸杞,这种时候,给她熬些滋补的粥应该会好一些。
白洁点头,不过她的小手却没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