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雪蝶左拐右拐找到一处地下室入口,然后轻车熟路钻了进去。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雪蝶没有表现丝毫不适,约莫往下走了十来米的样子,拐角就是一排排标着房间号的出租房。
一老头坐在拐角处凳子上,眯着眼打量过往来人。见到雪蝶之后随意打了声招呼。
“丫头,今儿还没找到工作?昨儿个就劝你啦!京城这地方不适合你们姐妹两个呆。你想要赚钱给她治病,最好别在京城!这儿物价贵不说,也没什么适合你干的营生。你还要照顾你重病的姐姐……别到最后连房租都交不起。”
最后这句话才是老头想说的,若非看在钱的份上,他昨晚是不会让雪蝶和另一个一脸病态的女孩住进这里的。
“大爷放心,我还是再试试找工作,再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实在不行我就和我姐回老家去!”
雪蝶说着一口农家气息的普通话,还有方言的味道。
老头摆摆手,转过头去又和另一走进来的房客闲扯起来。
最里面的一间房,雪蝶掏出钥匙开门,把门大开之前,雪蝶轻轻说了句‘是我’,然后等了约莫三秒钟才开门。
屋子只有大约二十个平方,一张八成新的木质大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然后什么都没有。
往里面是一在里面连身体都转不开的卫生间,外面则是一个台子,供给放置厨房用具做饭的。床上铺着两床崭新的被子,一身穿白衣的女孩儿半躺着,目光平静的看着门口处刚走进来的雪蝶。
“你来了?不要和你说过现在不安全,这几日就先不要来看我么?”
声音里面透着疲惫,略微有些沙哑,即便是这样,这声音听起来也非常动听悦耳。
白衣女孩肤色很白,长得标致极了。看那模样和雪蝶差不多的年纪。
女孩裸露在外的香肩日光灯下泛着象牙白,很是细腻光泽。
唯一可惜的是,白衣女孩左脸颊处有一道伤口,虽然不深,却破坏了她的容貌,影响美感。
总体来说,这白衣女孩容貌完全不输于雪蝶,若调养的好了,甚至还有过之!
雪蝶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反锁。走到白衣女孩跟前,然后把手中提着的一大包吃的喝的放在床头。
“师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出来看看。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可小心了,确定没被人留意到,也没人跟踪我。”
雪蝶在白衣女孩温柔沉静的眼神下显得无比乖巧,拿出一早就洗好的苹果,切成了几小块,递给了那白衣女孩一块。
“傻丫头,我已经被逐出师门,现在是师门的罪人。你怎么还能称呼我为师姐呢?”
雪蝶眼圈一红,泪珠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师姐,你是被冤枉的!你没错!师父太过狠心,她不该罚你,不该把你丢到那些人手里,甚至他们还把你关在笼子里和那些野兽搏斗!我一定要找他们报仇,为你讨个公道!”
白衣女孩,就是雪蝶口中的师姐。
雪蝶师姐轻轻咬了一口苹果,目光依旧温柔,即便雪蝶提到了她最伤心的往事和遭遇,她的目光直视微微波动了下,然后恢复平静。
“雪蝶,你已经长大了。千万不要为了师姐去做傻事。那些人太过厉害,师姐被他们擒了,所以才落得那么个下场!没有把握报仇之前,我以后只能躲着他们,甚至连出现在他们面前都不敢……至于报仇,他们年纪比我们大,总有老的一天!十年,二十年……不管多长时间,我能等!”
这要多么大的仇恨,才能平静中说出这样的话。
安抚好了雪蝶的情绪,白衣女孩没有多说自己的事情,把话题扯在了雪蝶身上。
雪蝶和师姐一年多未见,这一年,在她师姐身上发生了很多事。雪蝶没了师姐的照顾,却也长大了不少。
于是雪蝶把这一年里面经历的事情全都给她师姐讲了一遍。
这白衣女孩名叫木蝶,比雪蝶大八个月。入门却比雪蝶早上整整两年,是名副其实的师姐。
雪蝶和木蝶关系自小极好,长大后执行各种师门任务,两人也是形影不离。
一年前雪蝶回到训练营进行某方面的单项强化培训,木蝶出去单独执行了一次任务。
从那以后,雪蝶和木蝶两个人的世界都变了……
雪蝶在师姐木蝶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连郑晖在海港市把她弄晕过去然后在她肩膀上刻字这等隐秘之事都说了出来。
“雪蝶,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郑晖的了?”
木蝶听完师妹这一年里的各种遭遇,闭目沉思半晌,然后问道。
雪蝶急了,连忙否认。
“依你之言,她除了好色这一个缺点之外,算得上是极为优秀了!他不仅帮过我,还帮你不少。这人若是对你或者我怀有歹意,倒也不用大费周章和那余震天演戏!他今日把有关我的那些资料给你,可能真的另有想法和计划,对咱们来说,不是坏事!”
木蝶如此分析道。
“可是……如果咱们判断错了,他真的是个坏人呢?”
雪蝶却仍旧有些犹豫。
“如果他真的是坏人,你现在早就非完璧之身,如果他真的和余震天是一路人,今晚你来这里,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会儿咱们姐妹已经落入他手了。雪蝶,你遇到的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不好不坏,若是和他站在一边,他就是好人;在他敌人眼里,他十恶不赦,绝对是坏人……”
木蝶情商和智商都很高,雪蝶之所以如此念念不忘救出落难的她,而且在她面前显露如此乖巧可人的一面,正是因为信服这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