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蓓的裙子上全是濡湿的血迹,夏祐言掀开她的裤腿便看到她小腿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他冷声问道:“乔幼恩呢?”
他推开安蓓就要往楼上去,安蓓慌张的一把便将他拉住,哭的更加大声:“祐言,我的腿好疼啊,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真的好疼啊......”
夏祐言冷眼看着安蓓腿上的伤口,重重握了握拳头:“你自己打的去医院吧,这一点伤没事的。”
“祐言,我怕......你别去好不好,乔幼恩根本不在家,她打了我,裴夜已经把她接走了......”安蓓紧紧的抱着夏祐言的手臂,缩在他的怀中痛哭。
“安蓓,我真想知道你有多少话是真的?”夏祐言一把推开了安蓓。
乔幼恩的房门开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影,安蓓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拦在夏祐言身前道:“祐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乔幼恩真的和裴夜走了......”
夏祐言冷眼看了安蓓流了一地的血迹,却仍旧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
“乔幼恩!”夏祐言大喊,空荡荡的楼层中却只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声。
终于他捕捉到了异样,楼梯上到处都是淡淡的香水味,夏祐言记得那是他前几天才为乔幼恩擦过的香奈儿。
很容易的便找到了滚落在楼梯下的香水瓶,夏祐言凝重的目光望向了楼顶天台。
安蓓脸色一白,撞进夏祐言怀中的身子一软:“祐言,我头好晕,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夏祐言眸子一冷:“滚开。”
安蓓从来没有见过夏祐言这么凶的样子,下意识的她退后了一步,眼见着他急切的上了天台,安蓓的手才抖了抖。
想到了什么,安蓓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妈,是我安蓓,你知道我是要成为你儿媳妇的人,但如果你要我不开心的话,我可是会把四年前的事情说出来的哦。你想想如果夏伯父知道你是个杀人犯会怎么样......”
——
“乔幼恩!”
夏祐言刚跨上天台,一个浑身腥臭的男人就抱着钱逃跑似的冲下了楼。
“夏祐言......”
微弱的声音传来,给了夏祐言希望,却也如同寒冬腊月天里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他冲到了天台边缘。
乔幼恩如同风中的残破风筝一般,一只手挂在四楼的阳台上,但事实上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快十分钟了。
她不想让那个男人碰,所以被逼迫到天台边缘的时候她干脆就跳了下来,阴差阳错的就挂在了阳台上。
“幼恩,你撑住,我这就去救你。”
在商场一向老练沉稳的夏祐言此刻却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只是发现四楼大门紧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他发疯了一样用身体去撞门,然而这里因为小偷猖狂,防盗措施做的格外牢固,就算他撞麻了半边身体,那大门也纹丝不动。救援人员用了很长时间才赶过来,在楼下设置了气垫,然而乔幼恩却有些撑不住了。
可是她不想死,下面围观的人在喊什么她根本就听不到,她只是努力的伸出另一只手够向阳台的边缘。
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夏祐言会恨她一辈子的,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每当想起自己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定都是愤恨的。
她不想这样,她只是用尽了全力想要爱他啊,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她所希望的仍是不要他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