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称快,最终却只是沉声道:“将大皇子带进去!”
这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更何况连贵妃也压根没有想要瞒住皇帝。
所以,她直接命人将这些宫人带到了皇帝的乾清宫,并且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汇报。至于连贵妃自己,则径自回了自己的寝宫。
毕竟,牵涉到了那个女人,那便是一滩浑水。想来,那周氏也曾经告知过上官翰烨那一段往事,不然的话,他如何会知道曲霖瑶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周氏养出的儿子竟然这般混账,竟然敢为了一个早死去多年的
女人,来辱骂自己的父皇是狗皇帝。
要知道,曲霖瑶可是当今皇上的逆鳞。而上官翰烨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果不其然,皇帝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龙颜大怒,毫不犹豫的命人将上官翰烨贬为庶民,而后将他的舌头割掉,在他满口鲜血淋漓的时候,扔出了皇宫。
这一夜,天降大雪,上官翰烨被扔出去不久便昏倒在了皇宫之外,被那鹅毛大雪掩埋了身形。
等到第二日百官上朝的时候,才发现了他的尸首。
已然冻得浑身僵硬,气绝身亡。
仅仅两日,曾经在西楚国声望如日中天的两个人,便先后离开了人世,且以这样凄惨的方式离开,当真是叫人不胜唏嘘。
而更让人心寒的,却是皇帝的处置方式。
在得知上官翰烨死在宫外之后,皇帝竟以他有碍观瞻为由,命人将上官翰烨的尸首直接扔到了乱葬岗上,甚至连一口薄棺都未曾给他。
凤栖止下朝之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谢言晚。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谢言晚也不由得诧异,叹道:“咱们这位皇帝,还当真是薄情寡义的很呐。”当初他对皇后那般情深,不想这一转眼,便已然成了这般模样。想起来,
还真是叫人有些唏嘘。
闻言,凤栖止顿时冷冷一笑,鄙夷道:“他何曾有情过?”
上官煜所思所想唯有自己,更何况,天家原本就无情。只不过在上官煜的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罢了。
听得这话,谢言晚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死者已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外面大雪丝绵扯絮一般的落下,放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谢言晚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来由的想起了除夕的时候,那个翻墙而来的少年。
不过一年光景,已然这般收场。
到底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不管是她曾经微微动过的心,还是后来的恨意凌然,到了如今,都随着那人的死去,而落下了帷幕。
从此之后,她的生活中,不会再有那个人的名字。
上官翰烨,愿你一杯忘川水饮下,下一世莫做皇室人,莫为世俗染。
……
见谢言晚一时有些出神,凤栖止顿时便捏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望向自己,带着危险的神色问道:“想哪个野男人呢?”
闻言,谢言晚顿时回过神儿来,待得反映过来凤栖止话里的意思之后,瞬间嗤道:“千岁爷,您都在我身边呢,妾身能想哪个野男人?”
听得这话,凤栖止鄙夷道:“本座怎的知道,不如将你心刨开看看?”他这话说的血腥,谢言晚顿时打了个哆嗦,嗤道:“您这张嘴里,怕是没好话了。”她先前若有似无的愁绪被吹散了大半,又想起一桩紧要的事情来,因道:“是了,明日大
军便开拔了,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帮我看看可有遗落的没有。”
她从没有过随军的经验,这一去山高路远,又是冬日的数九寒天,因此谢言晚预备了许多的东西,却又觉得有些累赘,一时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见谢言晚这般,凤栖止摇头失笑,到底是由着她拉着自己,去清点东西了。
……
大雪一连下了两日,直到大军启程的这一日,方才停了下来。
天色未亮的时候,院内的灯笼便被次第点燃。
听到房间内的动静,谢言晚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就见凤栖止已然开始穿戴衣服了。
往日里,谢言晚见到的凤栖止不是红衣便是玄裳,眼尾更是永远带着精致旖旎的重色眼影,将那一张脸渲染的精致旖旎,又格外的危险。
然而今日,谢言晚只看了一眼,顿时便呆立在了原地。眼前这道颀长的身影仍旧是凤栖止没错,可是他的身上已然被套上了一套冷硬的银白盔甲,而脸上更是被抹去了眼影,一张脸上格外的干净,却是显出了男儿的硬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