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在了进房门的前一刻。
一片乌云遮顶的阴影掠下,房门前便站了一派的男人。玄裳红莲,神情冰冷。
那是司礼监的侍卫,真正的杀神!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四个字:大势已去。
柳皇商被司礼监之人绑了个结结实实,而他的嘴里还在不住的叫嚣着:“阉狗,叛徒,你不得好死!”
下一刻,他的嘴便被人彻底堵上,而凤栖止的神情里,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
这些人,都是圣衣教的教众!
这一下午,菊园之内可谓是血流成河。
菊园里上上下下都被带至司礼监审问,稍有反抗,便格杀勿论。
而菊园不远处的柳府上,更是哭嚎声震天,到了天黑之时,这座以华美著称的府邸,就已然变成了一个废宅。
眼见得凤栖止命人将她先送回府,谢言晚并没有反对,只是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心中隐隐的升起了一个想法。
今日的凤栖止,表现的格外平静,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幕一样。
马车辚辚而行,不比来时的欢喜,走的时候,谢言晚的心中只剩下了千丝万缕的杂念。
这一夜,凤栖止到了三更天才回到了府上。
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杀气,虽然已然沐浴过,却依旧遮掩不住。
听到身边人小心上床的声音,谢言晚睁开眸子,扭过头去,淡淡道:“回来了?”
凤栖止的动作一顿,继而轻声道:“怎的还没睡?”
“我在等你。”谢言晚说着,从床上径自坐了起来,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望着眼前的男人,问道:“阿止,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柳皇商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也一清二楚的
。”
闻言,凤栖止的动作一窒,而后轻笑道:“你便是为了这个不睡的?”
“是也不是?”
“是。”月色昏暗,凤栖止却清晰的看到了那丫头眼中的一抹担忧,因伸出手来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还没问,凤栖止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谢言晚被噎了一噎,嗔道:“可是今日你原本不必以身涉险的。”今日他们离死亡那样近,若是凤栖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的心中一阵后怕,凤栖止对此倒是淡然无波,无谓道:“要清除前路,总是要见血的。”说到这里,他又看到谢言晚眼眸里的怯意,因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安抚道:“你
放心,本座自有分寸。”
见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谢言晚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可你拿命去赌,便是不该。他们怎抵得上你?”
谢言晚这般使小性儿,顿时让凤栖止有些无奈。可是这其中,又带出几分甜蜜来。这丫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
这样被人挂念被人担忧的感觉,着实不错。
凤栖止伸出手来,将谢言晚揽在怀中,轻声安抚着小娇妻,体味着这难得的夫妻情趣。
……菊园内被抓走的人,虽然嘴巴硬,可却是敌不过那司礼监内各色的刑具。不过一夜的工夫,便都尽数招供,他们口口声声的号称要惩奸除恶刺杀阉狗,可是等到最后,司
礼监的人都审讯出了一个想要的身份:圣衣教教众。这件事很快便上报给了皇帝,在得知圣衣教之人的魔爪竟然已经伸向了凤栖止之后,皇帝顿时勃然大怒,一道朱批送下去,着令这一批人尽数斩首示众,以震慑那些余孽
。
与此同时,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严加抓捕南越乱党,一经确认身份,格杀勿论。
因着凤栖止的铁血手段和皇帝的这道旨意,京城之中被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借着这件事,凤栖止更是铲除了一部分圣衣教的异心之人。只是,他虽然靠着铁血手段收服了一批教中,但是大多数人,却都选择了销声匿迹。
柳州山高皇帝远,偌大的京城之内想要找到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对于剩下的哪一部分人,凤栖止便只能暂且选择放弃。
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收服便可。
而此时,辰丙派出去的人也终于回来传信了。
只是传回来的,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回主子,柳州方向并未发现他们的行踪。”听得辰丙的汇报,凤栖止的眉头高高的蹙了起来。也就是说,曲霖瑶并未回柳州,而失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