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寸寸撕裂再片片合拢,头疼,好疼好疼,我闭上双眼。
“锦觅!锦觅?”凤凰回身低头在我耳边轻唤。
“没事。”我淡然回道。
“莫要再看。”凤凰毫不犹豫地将我面前的视线挡得满满,重新转身,指挥若定。
再次睁眼,满眼满帘皆是他颀长的背脊,背对着我,空门大开。看见正中央透来的那束水光,我笑了,不出所料,情爱之书诚不我欺。
青丝,情丝,聊赠青丝以寄情,惟愿侬心似我心……
他果然将我的头发贴于身上最重要之处放置,不枉我三年之中煞费苦心诱惑于他。原来他的内丹精元所置之处并非眉间并非心口,而是胸膛正中!
我低头看了看那柄握了千百次的柳叶冰刃,薄如叶、透似冰,双面开刃,坚硬犀利。
下一刻,它已插入火神的后背中央。
我毫不犹豫地挺身,用尽全身的气力抵住手上的刀柄,直至刀刃全部没入那方脊背。
我亲眼看着它一插入底,没有遇到丝毫阻碍……我亲眼看见它一寸一寸地穿过那绺贴胸而放的青丝,穿透前胸……
刃尖上,一滴红色的血慢慢滑落,落在光可鉴人的云砖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鲜红鲜红。
四周很安静,静得叫我听见了那朵花开的声音。
他靠着我的胸膛慢慢回转过身,鼻尖对鼻尖,近得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看见那对乌黑的瞳仁,里面写满了我的双眼,写满了我眼中坦然的背叛。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你知道。”
他问我:“你可曾爱过我……?”
我说:“从未。”
我们说话的时候,很近,近到启口张合间唇瓣淡淡擦过……让我想起了那个午后,那许多个午后,云很淡,风很清……
“爱,是什么?”我迷惘喃喃。
然而,他却再无答言。
我从来就不晓得什么是爱,只不过是读透了那一摞摞厚厚的话本,认真地拿捏揣摩,重复说着里面的台词,反复描摹里面的动作。我学会了脸红,学会了扭捏女儿态。
谁来告诉我,我学得好不好呢……?
温热的液体淋满了我的双手,透过我的指缝渗入绣花勾边的大红喜服,在鲜艳欲滴的红袍上开出大片大片暗红的花朵。
那双长长的凤目安静地阖着,像个熟睡的孩子。我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稀薄,一点一点烟消云散……最后,化作一捧清幽的火焰,刹那间,我身后万物皆焚毁。而我,却簪着那支寰谛凤翎,毫发无损……
“锦觅,我的心你是知晓的。便是你恼我,便是你怨我,我也断然不会让你与夜神联姻!”
“入地狱又何如?这天地之间岂有我旭凤惧怕之物!”
“锦觅,我想,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这宣纸你说送我可还做算?”
“你呀……没心没肺……”
“你放心,这些仙子纵是再好也入不了我心。”
“天地之大,女子纵多,我心中只有一人独好。”
“旭凤此生仅娶一人。”
……
一股浊气涌上心,我跌坐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