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和熙暖阳洒落地面。
顾逸与夏欣芸牵手走在古镇的小道上。
小镇的房屋整齐如一,黑色的瓦,青灰的窗户,带着历史沉淀韵味,充满着属于它独特的情怀。
白天的古镇安逸恬淡。
大多游客是团游,夜间或早上已经离去,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零零散散,步伐轻缓。
这是一个慢节奏的小镇,大多商店九点过后才开门,不似A市,天还未亮,一天的忙碌就即将开始。
他们的路线,便是绕古镇走上半圈,到河的下游,乘船坏绕着古镇,从不一样的角度欣赏这些古老的建筑。
今日他们会在古镇玩一天。
走着,途经一个买着冰糖葫芦的人,夏欣芸突发兴起,上前买了一串。
侧头,便看到顾逸蹙起的眉,满脸不赞同。
“逸哥哥,你能不能笑一个?”她撇着嘴。
话音刚落,顾逸轻叹了口气,“丫头,这东西不卫生。”
街头地摊都不算,红通通的,谁知道加了多少色素?
里面的山楂,谁又知道是不是残次品?
加上这个丫头脾胃脆弱,若是出了问题,受罪的不仅是她自己。
昨晚让她吃,是因为那本是当地特产,图的是心境意境,可这糖葫芦,哪没有?
“我又不吃,买来玩玩不行呀?”抬眸对上他,张口反驳,那一串冰糖葫芦放在指尖转了转。
“行。”他眉间松了松,勾起唇,无语无奈却纵容。
望着手中握着的糖葫芦,微红的果糖包裹着里面的山楂,视觉影响味蕾,她嘴间泛酸。
一个画面倏然涌进脑海,昂头看他,笑着出声道:“逸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给我买糖葫芦的事情?”
顾逸把她拉过对面,走上石拱桥,看了她一眼,回答:“记得。”
脚步放缓了些,看着桥下随风泛起阵阵涟漪的河水,抿着唇,蹙着眉,“你把我吓到了。”
如今想起来,还略带心悸。
当时他是真慌了。
“我是真的害怕嘛。”夏欣芸笑吟吟拉着他的手。
她五岁,顾逸九岁那年,她缠着他,两个小孩出去,撒娇让顾逸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结果,吃的时候,她不小心让竹签尖刺到了嘴唇,手一擦,见到血,便惊吓得大哭。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吃过冰糖葫芦。
今日看到,倒不是想吃,只是有买的欲望。
他反手把她握得更紧了,语气温和,“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逸哥哥,你被罚面壁思过的时候是不是在埋怨我是一个闯祸精?”夏欣芸睁大眼,清凉眸子对上他,“还有麻烦鬼和爱哭鬼。”
他不只一次这样是说过她。
何况,那次他被顾老爷子罚了很久的面壁思过。
当然,具体情节她已经不记得了,毕竟,那时她也才五岁。
“没有。”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没想那么多。”
当时,他其实也很慌,见到她不断流血的唇瓣,巴拉巴拉流的眼泪,哪还有心思责备。
怜惜之心,大抵就是这样一步一步造就的。
“算你识相。”某人傲慢的提起头颅。
下一秒。
顾逸俯身准确无误的往粉唇上轻啄一下,眼底皆是是笑意,“其实可以更识相,丫头。”
愣了一下,骤然回神,面色发红,紧张急速巡视四周,天色还早,见行人不多,才松了一口气,仔细回想,其实心底还有点刺激的小窃喜。
不过,女人终究是心口不一的物种,嘴上还是埋怨道:“逸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挑眉,饶有趣味反问。
别过眼,扁扁嘴,“反正没有这么不正经?”
“那什么样才算正经?”
“就是像你以前那样!”她强调,但内心却觉得,这样的他其实更让她喜欢。
不过,她可不能这么不矜持的说。
女人嘛,心底的歪歪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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