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月娘道:“姐姐但请宽心,气坏了身子却只徒使他人欢心了!莫不如到我马车上歇息片刻可好?”
众人见了月娘如此说道,都点头称是,想来这王子养也不过是虚言恫吓罢了!一时间便又散了。只是这一番搅合,众人对作诗作词也有些懈怠了,不多时便草草散开,或是三五成群与那河畔柳边,寻花问柳,勾搭小娘去了。
蕊娘也想清静一番,见那马车离众人较远,便点了点头,绿钏扶了蕊娘,在月娘的指引下,只朝远处那马车走去,忽然却听得脚下有些震颤。正不明就里,却见得那种衙内的几个侍卫面色一变,其中一个伏地听了片刻,不由失声叫道:“却不只是哪里的马队行进的声音,莫约一百多人,正朝着这方而来。”
其余几个俱都面露谨慎之色,慢慢的移身,将月娘、种溪以及蕊娘并绿钏围在中心。
那种衙内摇头笑道:“没得这般谨慎的。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那些强人可是吃了豹子胆不成?何况我父亲镇守此处,一向并无匪患!”
方才听闻侍卫之言,月娘并蕊娘、绿钏等都有些失色,又听了种溪言语,不由也放松了情绪,而那散落在各处的才子仕女们也都毫无察觉,只顾尽兴。
正说话间,却见不远处尘烟滚滚,显见得就要到了面前。那侍卫大叫一声道:“却不是官兵!”原来这侍卫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见那尘烟起处,并无一面旌旗,全无军队依仗形势,若是百人的队伍,只是必然少不得的。他自然识得这并非官兵了。
那侍卫大叫一声,眼见的那对人马已经近了。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文人,他们还想站出来说理,却被那骑马而来的人一顿鞭子抽来,顿时哭爹喊娘,那些仕女们更是不堪,慌忙奔走之间,却被那百余马队不断的驱赶在一起。
“快上马车!”月娘最先反应过来,若是被这伙马贼掳掠了,也不知要收到何等的凌辱,即便是侥幸逃脱,于那名声上也不知道要累及多少。
那些马队再在驱赶那些仕女们,而其中一人,骑在马上高声喝道:“你等中间谁是那蕊娘?说出来,便饶了你等的性命,若是不然定当斩杀不留!”
忽然那同样被围困住的才子人群之中,有人忽然高声叫道:“我认得你,你却不是那曾在状元桥卖肉的金钱豹子头王彪么?”
那人正是王彪,听闻有人叫他的名号,不由大怒道:“既然知晓了俺的名号,自然留你不得。”说罢,纵马上前,手提朴刀,只一刀,那刀带着奔马的势头,顿时将那叫喊的士子拦腰砍成了两截,但见得血光冲天,那人早已肚破肠流,倒在地上抽搐。
“哗啦!”一声,那些才子们顿时哗然大骇,更有甚者,那胯间热尿滚滚而下。更有那仕女,如何见得这般鲜血淋漓的场面,那胆儿小的,惊呼的一声,便软软的倒地,不省人事,那胆儿大的,也犹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王彪狰狞看着这般男女,嘿嘿笑道:“如今也留你们这些人不得了!”说罢就要招呼动手,便听得有一人大声道:“我知晓那小娘的去向!”
王彪一看,却是那王子养,这厮也是认得的,不由嘿嘿笑道:“你且与我说!”
“便在那处!”说着那王子养朝着西边一指。
但见那西去之地,一辆马车并几个护卫在狂奔不止,只因距离得远了,那人马车辆又刻意走那高坡的下头,故此这伙强人,并未发觉,如今走的远了,这才显露出一些黑点来。
王彪大叫一声,冲身旁不远处虬髯汉子道:“哥哥,如今俺去拿那小娘,你在此看住这些人等,等俺完事,再来会和!”
那虬髯汉子点头道:“快去快回,此地俺等也不能久留!”
王彪点头应承,只喝的一声道:“驾!”那马便飞也似的奔起来,身后三五十人骑马跟随,不断的向前赶将上去。
那种溪眼见的一伙强人朝着这方奔来,那马车又跑得慢了些,眼见得就要追上来,不由叫道:“却如何是好,那马贼便要上来了!”
那几名侍卫忽然拨转马头,停了下来,对着种溪道:“衙内只管向前,这伙人俺们挡着,能留得一分便是一分!”也不待种溪答话,齐声呐喊了一声,抽出腰刀,朝着那马贼迎了上去。
种溪当下也不迟疑,只管催促那赶车的喝道:“还不快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