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长夜无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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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臻兄，司马姑娘，就此别过，我们三人酆都再见。”向两人告别时，辰翊用的是“我们三人”，别有一番用意。道臻朝辰翊拱手：“洛兄，再会。”而琳妍精神恍惚，一开始仿佛没有听到辰翊的话，过了好一会才点头：“辰翊公子，后会……有期。”辰翊没有介意，朝琳妍似有深意地点了一下头。

    辰翊绝尘而去。道臻道：“我们也走吧。”说完，就欲御剑而起。

    “等等。”琳妍忽然喊了一声，“秦小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道臻一脸疑惑，青霜又回到剑鞘。

    “你说过，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不负你的初心。”琳妍道。道臻想了想，点点头。“如果，当你要面临的事情，与你的初心相悖，或者完全是背道而驰，你会怎么取舍？”

    认真的思考之后，道臻说：“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道臻回答得模棱两可，琳妍知道再这样委婉地问下去，也问也问不出什么答案，索性摊牌：“秦小师，如果我想让你，为了我，改变你的初心，你会不会考虑？”

    道臻感到莫名其妙，这几天琳妍一直问他很奇怪的问题，使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答她。一时之间，陷入沉默。琳妍轻叹口气，在她看来，她已经问出了答案：“秦小师，就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

    “你……”道臻还没把话说完，蓝光一闪，一声“起”字，琳妍已经御剑而飞，道臻摇了摇头，也向蜀山的方向飞去。

    蜀山。

    道臻与琳妍两人竞直走向泰广殿，一路上不断有弟子向两人打招呼，两人一一回应。在打招呼的时候，也有弟子是以嘲讽的语气向司马琳妍说话的，琳妍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泰广殿内，泠风，泠寂和泠安等人都在。两人一一向他们打招呼。泠风抚抚下须：“一别三年，你们两人杳无音讯，我们真为你们担心啊。”道臻回道：“有劳掌门牵挂，我们一切安好，让掌门费心了。”泠寂也笑道：“哈哈，你们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啊。”之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听闻这些话，两人心头一暖。

    寒暄过后，正当道臻又要说话时，泠风却是打断了他。“哎，先不急着说。”然后他转向司马琳妍，“司马琳妍，你有一位亲人在泰文宫等你。”琳妍脑中“嗡”的一声，大脑蓦地一片空白。泰文宫是蜀山待客的地方，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机械地回了句：“是，弟子知道了。”泠风又道：“道臻，你陪她一起去。”

    在去泰文宫的路上，道臻说：“琳妍，我从不知道，你还有亲人来看你。”想到自己除了弟弟，唯一的亲人都已经逝去，道臻不禁有些羡慕。琳妍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向前走去。见到琳妍这幅样子，道臻有些怅然，失神再回过神时，琳妍与他已经有了一段距离，道臻遂加快脚步，追上去。

    一句无话，两人走入泰文宫中。泰文宫很大，房间内的东西很少，所以显得很空旷。两人见到，一中年模样的男子背对两人而立。

    “爹。”琳妍上前一步，轻声喊。

    “跪下！”司马继葑毫不客气道。

    没有听到声音，司马继葑转过身来，语气之中透着不可抗拒的严厉：“给我跪下！”

    道臻见到这个情景，忍不住道：“伯父，司马琳妍何错之有，至于伯父如此大动肝火。”

    严厉的声音再次传来：“闭嘴，你是阿妍什么人，胆敢管我们的家事！”

    道臻无言，司马琳妍乖乖跪下。

    司马继葑的语气中充满嘲讽：“阿妍，真是我的乖女儿，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即使司马继葑的话很刺耳，琳妍依然保持沉默，司马继葑继续说道：“跑出长安，还敢回到长安。打伤冯丙，在郢洲一逃就是三年。你逃啊，你怎么不逃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中原了呢！”

    司马琳妍义正言辞：“爹，阿妍此行郢洲并非为了逃避，而是为了寻找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司马继葑可听不进琳妍说的话：“行啊！你胆子变大了，连爹都敢顶撞了！”

    “爹，我……”潜意识中，琳妍是十分尊重司马继葑的，所以默认司马继葑说的“自己去郢洲就是为了躲避司马家的人”。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到司马家，以后不准离开半步。”听了这话，琳妍坚定地摇摇头，平静地再一次重复刚才那句话说：“爹，阿妍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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