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急急忙忙地先行告退,大家都很讶然。
按照他的吩咐,把齐岚送回家,柳林来到安城大学欧阳凡办公室。进了门,欧阳凡正坐在电脑前。电脑的屏幕上滚动着文字,全是各类犯罪团伙的存在形态、联络方式、标志、结拜的程序、团伙中的位置排列等等。
“坐,先坐一会儿。”欧阳凡很随便地摆摆手,仍然自己忙自己的。
柳林笑笑,安静地坐下来。
门一响,警察刘建雄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包。他朝柳林打个招呼,便把提的包放在欧阳凡旁边的桌子上,解释道:“这是我从精神病院弄来的。这里有张光盘,是最近对神五的监控录像。这些文字资料,是我调查的一些材料,包括神五的自然状况等等。你看看吧!我给你的是备份,正份我拿回队里,队长要。”
“行,你去吧!”
刘建雄凑到屏幕前,笑了:“欧阳博士,你的研究内容这么广泛啊?”
欧阳凡仰起身来,对他后背打了一巴掌:“少忽悠我!我再广泛,也赶不上警察。你们警察天南地北的,活人、死人的,男人、女人的,蒙骗拐卖的,人前说人话、人后说鬼话的,你们全管。你说说,我能赶上你们吗?”
“哈哈哈!”大家全被他的绕口令弄得大笑了。
“行了,你是博士,咱说不过你。”刘建雄赶忙走了。
欧阳凡再度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
“好,好!”欧阳凡突然叫了两声。柳林以为有了重大发现呢,急忙看屏幕,却并没有新鲜东西,就连屏幕上的文字也消失了。欧阳凡从刘建雄提来的包里,拿出光碟,塞进电脑里。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精神病院的场景,是神五,正跪在地上,双手成圆形套在一起,高高地举到头顶,朝前哈腰,一连哈了三次,脸面上现出十分迷醉的神情。随后,神五两只手紧握在一起,胳膊平放在胸前,脸上现出凶狠的表情。
柳林笑道:“这是什么姿势啊?”
欧阳凡嗤的笑了:“他是窃贼,你说还能是什么姿势?”
“我刚刚看你观看犯罪团伙的资料,难道这是神五团伙的参拜礼?”
“很可能是!”欧阳凡说着笑了:“我曾经去市精神病院,专门观察神五。这神五,偷窃的动作十分敏捷,简直浑然一体,那是历经许多年的磨练才成功的。从神五的经历看,他十来岁时就流落街头,走南闯北的,一直这么混下来。因此,他所学的偷窃的功夫,一定是从小就拜过师,学过艺的。再加上你刚才的试验,说明他的功夫十分有功底。而在中国,不论是何种团伙、帮会,掌门的老大为了把自己弄得神圣,为了使团伙成员服从,总是制订一系列的制度法规。因此,神五的这些动作,肯定是某个团伙的一种仪式。他能做出这种姿势,说明他已经得到过某种暗示。”
“哦!”
欧阳凡从提包里掏出一落子纸:“这是刘建雄调查来的材料,柳大侠,帮我念念。”
柳林规规矩矩地念给欧阳凡听,欧阳凡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柳林念:“神五几乎每个月都能接到市里一家名叫‘全胜’家政中介公司送来的物品,有吃的、穿的、用的。据中介讲,他们是一年前,受南方一个人的委托,给神五送东西的。南方那人说,他与神五原先是好朋友,现在身残,不能前来,听说神五得了精神病,极为挂念。而神五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又无经济来源,因此他便每月给神五捎东西。他委托省城的一个人,每个月把东西交给省城与安城之间的长途汽车,并交付长途车费。而长途汽车正好经过‘全胜’中介公司门前;中介公司在接到长途车的电话后,便等在门前,接下东西。那南方人每次都支付给中介公司一百元钱的中介费,中介公司便把东西送到精神病院来。精神病院每次都检查送来的物品,没有发现异常。”
“噢噢!”欧阳凡点着头,“再念。”
“通过监控录像,医生和护士们发现,神五每次接到东西后都十分兴奋。他总是偷偷躲到厕所里,双手并成圆形,高高举到头顶,然后磕头,总是磕三个。他也许不知道,在封闭病房里,其实厕所里也同样安装了监控镜头。磕完头后,他慢慢地站起来,如喝醉了酒一般,出门。”
“停,停!”欧阳凡喊道。
柳林停下了。欧阳凡掏出手机:“刘建雄吗?我问你,谁给神五送东西,查清了吗?”
那面回答:“没有。长途车临行车前,忙忙乎乎的,接到委托送给神五的物品,收了钱,记下中介公司的电话号码,再不管别的。他们只依稀记得,可能是个老人,老头儿,走路很慢。我们正在查。”
欧阳凡关了机,再度瞅向电脑屏幕,把神五磕头的画面再放了一遍。
柳林想:看来这送的东西里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