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文的身子便是一震,眼神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地说:“阿瑶,你娘……你说什么……不是……”
肖瑶便跪下了,对着坟墓磕了一个头,又对着肖文磕了一个头!
肖文手忙脚乱地扶起了满脸是泪的肖瑶,两眼也红了,“你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
肖瑶起了身,擦擦眼泪,看着坟,道:“爹,这里埋着的是我生身母亲的侍女,我的生身母亲还健在,她们找到了我。”
肖文闻言,身子便颤抖了起来,脸上有着被夺了宝贝的愤怒和紧张,猛地一把抓住了肖瑶的胳膊,怒吼道:“你说什么?!”
肖瑶见肖文如此,忙安慰道:“爹,你放心。他们不会带我走!”
肖文一下子便僵住了,急切地两手一把抓住肖瑶的双肩,眼睛发光,满脸狂喜,“当真?”
肖瑶重重地点头,“当真!”
“我的生身母亲是北齐国长公主流月、生父是北齐国将军君逸之。”
肖文边呆住了,“北齐国的公主?将军?”
“是的。他们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惜成婚不久,便被北齐内奸联合西诏追杀。”
“我父满门被灭,我母逃得一命,躲入那断崖上的山洞,生下了我。杀手追至,我娘被掳、丫鬟被杀,我却不知为何未死,被爹你救了。”
肖文浑身哆嗦着,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当时因为你娘快生了,我便想到山中猎只野物给她补补身子。那天下午,我来到坡下,突听到断崖这边有人声,便找过来。”
“等我到的时候,只见雪地上脚印杂乱,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竟已经快死了。”“我虽吓得半死,因听见那女子有微弱的声音,却不敢见死不救,便把那女子翻过来。”
肖文难过得便掉了眼泪,“你便在雪中埋着,只露出小脸,眼睛闭着,冻得嘴唇青紫,却还有气。”
“那女子却不行了,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是、流、月……’,当时她在雪上写了‘流月’二字,我便以为是她的名字了。是以,还给她立了墓碑。”
肖瑶擦擦眼泪,“她当时可能想说‘我是流月公主的侍女’这句话,却没能说完……”
当然,那侍女假装捂住胸前伤口,却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肖瑶埋在了雪里,压在身下。
幸运的是,当时肖瑶正熟睡着,也没有哭,是以未被敌人发现,竟如此逃过一命!
流月当年虽被西诏人劫持,一路却并未受罪。
因是西诏王大费周章、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些侍卫们当然对流月礼遇有加。
流月自然利用了个彻底,为养好身子,流月百般挑剔,一路行动缓慢、处处锦衣玉食。
那些侍卫未敢动流月一分,甚至惟命是从。
所以,流月算是在路上坐了月子,等流月到了西诏的时候,身子便养得差不多了。
是以,西诏王和北齐都不知道流月生了个孩子。
这孩子却成了流月的心病,每每午夜梦回,便心疼地垂泪,“可怜的孩子,定是当场被刺死了,就算不死,在深山的雪地里也是活不了的!”
没成想,吉人自有天相,不久后,肖文便到了!不仅救了肖瑶,还养大了!
“您和娘既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还是养大了我的亲人。俗话说,‘生恩不重养恩重’。爹,我说了身世并不是要离开你们,只是不想瞒着你们。”
肖文点点头,大手摸着肖瑶的头,眼里含着泪,道:“我知道我的阿瑶是个好孩子!”
“爹,我不敢跟娘说,担心她身子受不了。这事儿您慢慢跟她说,我不是要离开你们,而是要把我亲娘接过来,你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肖文眼睛一亮,大喜过望,“阿瑶,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不用担心阿瑶走了,再说,阿瑶的亲娘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你亲娘她不是北齐的公主吗?”
怎么可能随便就住在这南丰国的胡家庄呢?
肖瑶便拉着肖文,细细地讲了一遍……
肖文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也太离奇了些!
肖文被肖瑶说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抓住肖瑶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
“阿瑶,莫不是在骗爹吧?薛娜那丫头竟然是你的亲妹妹?!不过,说起来,你们长得是挺像的!”
“那个病公子薛昊竟然是西诏国主?”
“还有,那个什么,你舅舅就是那个北齐皇帝?他竟也要住在我们家?我……”
“阿瑶,你说你亲娘她……”
肖瑶正要说话,突听“噗通”一声,转身,见一脸惨白的肖靖正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