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面色倒还可以,只是从脉象上看,这身子亏损得厉害,只怕心思也重,不到四十,竟已有了白发。
“身子可受过重创?”肖瑶问,“生育或者重病、外伤之类?”
流月一阵沉默,终于还是开了口,“第一胎生育时,受过寒,第二胎还好。外伤倒没有过,重病嘛,之前是病了几天。”
流霜便拉了流月的手,不满道:“姑姑就会避重就轻,什么几天?明明病了半年好不好。若是早些……”
说着,便难过地说不下去了。
西诏国灭,姑姑改头换面,带着一个婢女仓皇出逃,全凭两条腿长途跋涉。
几经生死,历时一年,方千辛万苦地找到北齐,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身体都垮了……
肖瑶便收了手,道:“身子亏损得厉害,却也没有大病,只须慢慢修养。放宽心胸会更好些。”
身体器官并没有器质性病变,不过就是身子虚,所谓的亚健康状态吧。
再加上心情郁结,活动少,与人交流的恐怕也不多,是以郁结难以开解,身体不够健康。
流霜问:“可须服药?”
“不用也可。所谓虚不受补,她身子亏,须慢慢保养,吃药并不会更快。”
肖瑶转头看着流霜,道:“她之前吃了不少,是药三分毒,我看还是不要吃了吧。”
流霜点头,轻声道:“依你。”
流月一脸慈爱地看着二人,微微笑着,心中暗忖:“诚乃一对璧人,看霜儿的眼神含情脉脉,必是对这姑娘心仪得很。”
肖瑶便有些囧。
流霜拉起了肖瑶的手,说:“姑姑,我们走了,得空再来看你。”
“嗯,去忙吧。”流月起身,送二人出了院门。
肖瑶被流霜拉着,却忍不住转头看。
流月身若扶柳,依着门框,眼睛含笑地看着二人,见肖瑶转头,笑着摆手。
肖瑶突然就红了眼睛。
二人进了梅林,肖瑶一把拽掉脸上的面纱,抬头看着流霜,问:“怎么回事?”
流霜低头看着俏脸涨红的肖瑶。
少女面容姣好,杏眼圆睁,樱唇紧抿,小手死死地抓着那幕离,好似要把那白纱撕碎一般。
“她是我姑姑流月,北齐长公主,也是你亲生母亲。”流霜眼睛看着肖瑶,俊脸微微动容,“你,姓君,是我未婚妻!”
肖瑶:“……”
“姑姑十八岁时,父皇把她指婚给北齐国武状元君逸之。君家乃武将之家,时代忠良。你父亲年纪轻轻便官拜大将军,西诏多次劫掠北齐,均被君逸之击退。西诏汗王十分忌惮。”
“流泉之母是皇后,其娘家为支持流泉登基,便对宫内皇子逐个下手。”
“我母妃和姑姑虽是姑嫂,却也是闺中密友,我有姑姑护着,他们虽暗算多次均未能得逞。姑姑嫁于君家,便成了我日后登基的最大支持,皇后一党十分嫉恨。”
“西诏汗王忌惮君家,又垂涎姑姑美色。皇后便派人勾结西诏,对君家痛下杀手。君家满门惨死,却拼命护得姑姑侥幸逃命,藏进界山。”
“生你之日,姑姑却被皇后的人发现。姑姑命丫鬟带你走,却眼看着你们被皇后的人所杀。”
肖瑶一惊,“母亲竟不知道我还活着?”
“是的。”流霜点点头,心情颇为沉重,道:“她还天天想着那个没了的孩子。”
肖瑶想到流月鬓角的白发,眼泪流了下来。
“西诏汗王的手下便假装出手搭救,击退皇后派来的黑衣人,将姑姑带到西诏。西诏王曲意逢迎,又应了姑姑不得公开自己身份的要求,一年后,姑姑最终被西诏王占了身子,生了塔娜。”
肖瑶咬着嘴唇,轻声道:“小娜竟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是的。”流霜大手抬起,轻轻地放到肖瑶的双肩,眼睛看着肖瑶,道:“姑姑不喜西诏王,西诏王便慢慢冷了心,对姑姑愈来愈差,他对宫中女奴所生的儿子库依木更为冷淡。”
“姑姑因失了你、也见不到我,便对没了母亲的库依木视若己出,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着。”
肖瑶点点头,道:“怪不得库依木对塔娜那么宠呢,只怕因为塔娜是母亲生的孩子吧?”
“是的。库依木是姑姑拉扯大的,自然把塔娜当成亲妹妹。”
流霜看着两眼含泪的肖瑶,轻声道:“西诏汗王越来越暴虐,终于,一次在对姑姑施暴时,被十五岁的库依木所杀!姑姑便以西诏大妃的身份,联合部分支持库依木的老臣,推举库依木登基。”
“姑姑身子自由了,却自觉愧对君家,始终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是以,西诏之人皆不知姑姑便是天下第一美女、北齐长公主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