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往外抬。正在这时,刘志忠竟然到了!
原来,宫里突然有急事,散了朝之后,刘志忠便被皇上留下议事。
家里往宫中送急信,说老太爷不行了,把刘志忠吓了一跳!
昨天老爷子还说小神医的药好用,腿变得暖和和的、也不那么痛了,早上自己走时还好好的,怎地才两个时辰过去,就说不行了?!
迎面便碰上管家哭哭啼啼!刘志忠一阵头晕,心中大骇,“难道爹已经过世了?”
“怕是不好了!”管家吓得脸色苍白,转身用手一指肖瑶,道:“相爷,就是这小神医!”
肖瑶却一脸冷峻,对刘志忠道:“把煎药的人找来,我要问清楚。”
“乌头是有毒没错,可也是一味良药。”
“我开出的所有方子都是经过临床大量试验的!如果按照我的药方抓了药,按照我交代的注意事项熬药,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若是病人中毒,不是药材出了问题,便是熬药出了问题。绝不可能是我的方子出了问题!把熬药之人带来,顺便带上药渣。”
管家便去派人回府抓那熬药的丫鬟,不大一会儿,丫鬟未到,京城府尹的衙役却到了。
尚未进门,便大声豪气地吆喝,“那个是肖瑶?”
肖瑶道:“是我!”
那衙役便怒喝一声,“是你?刘府管家把你给告了,告你庸医治病、草菅人命,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纤尘自然出来打圆场,取了银子偷偷塞给衙役,抱拳道:“此事只怕另有蹊跷,我们且等御医到了。”
刘志忠看着轿子中气若游丝的老爹,又痛又急,只得道:“先送老太爷回府,事情以后再说!”
管家道:“相爷,我留在这里盯着那小神医,不能让她跑了,您……”
刘志忠暗暗瞥了肖瑶一眼,收回阴狠的眼光,道:“也好!”
众人抬起轿子,飞一般地走了,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
很快,御医和刘府那熬药的丫鬟先后到了。
肖瑶见那丫头不过十七八岁,吓得浑身哆嗦、满脸是汗,实在可怜。可是,事情若不弄清楚,自己就要蒙受不白之冤。
便问她:“你可是按照这药方抓的药?在哪里抓的药?”
“是!”那丫鬟哆哩哆嗦地回道:“在松鹤堂抓的药!”
白纤尘忙唤松鹤堂抓药的伙计过来。
“药渣拿过来看看。”
打开纸包,肖瑶、御医和那抓药的伙计仔细辨认,没错,便是肖瑶药方中的药材,并无任何差错。
“你是怎么熬的药?”
“熬、熬药?”那丫头便有些慌张,道:“就是按、按平时那样熬的了。”
“我当时细细交代了,是怎么说的,你且重复一遍。”
“我、我当时不在,是管家给我说的。”
管家一听,便道:“我是按照小神医说的一字不差交代给你的。‘加水久煎,取浓汁兑服。一日煎一剂,早晚各服一次’。”
那丫鬟便垂了头,浑身哆嗦着,“是、是的。”
管家见这丫头一脸心虚,声音都哆嗦了,便怀疑这丫头有事儿,猛地一声断喝:“不说实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到底你是怎么做的?”
那丫头“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拿了……一些蜂蜜。”
御医便皱起了眉头,道:“蜂蜜有解毒之效果,入药便是为了减少乌头之毒性。少了蜂蜜。毒性便大了。”
肖瑶一脸怀疑,“蜂蜜定不会都偷了。更重要的是,熬药的时间!”
为了不被发现,这丫鬟定只偷了一点儿蜂蜜,否则老头子一喝便会尝出来。
肯定是熬药的时间短了,乌头的毒性没发挥出来!
生乌头一般要煮两个小时以上,这药里用的是炮制好的乌头,也要熬制大半个时辰才好。而且浓汁不能直接喝,要温开水兑了,才能喝!
管家便恼了,上去一脚把那丫头跺倒,怒道:“还有呢?是不是偷懒了?那药熬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开水兑服?”
闻言,那丫头脸如死灰,便只会磕头了:“管家饶命!管家饶命!再不敢了!呜呜呜……”
原来,这丫头在府中有个相好的,便偷偷留了一些蜂蜜,想讨好男人。
没处藏,便想立即送去,可是又怕自己回来晚了,药敖干了,于是不到时辰便熄了火。
等自己匆匆赶回来,见时间晚了,一时间也忘了用开水稀释药液,便给老头子端了去,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老太爷这下子必定活不成了!
至此事情已真相大白,都是这丫头一时手长,为了一点儿蜂蜜,竟送了老头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