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你们也不看看那是谁?咱们能跟人家比?”
“就是,谁让你不是阿瑶三婶的?”
“屁个三婶啊,人家阿瑶才不认她!是她自己把自己当根儿葱!”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光捡轻巧的干,又脏又累的活儿,人家连偎都不偎!”
“我早看见了。人家干一会儿就歇一会儿,不到饭时就跑了!”
“掐头去尾,人家比咱们少干最少一个时辰!啧啧,也有脸算一天!”
……
苗云撇撇嘴,“哼!又嘀咕什么呢?有那费口水的功夫,不如坐那歇会儿!喝水也堵不上你们的嘴,是不是?!哪天我给阿瑶说不给你们送开水了,看你们还有功夫浪费唾沫不!”
有人就翻白眼儿了,“有本事说去,人家阿瑶听你的,才算你有本事!”
苗云一噎,直着脖子,涨红着脸,怒:“哼!喝着我们肖家的水,干着我们肖家的活,拿着我们肖家的钱,还敢跟我呲牙!你这女人,不想干了是不是?!”
“哟,这个时候说肖家长肖家短的,以前人家穷得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肖家啊!”
“是呀,既然是你们肖家的,你自己家的活儿你更得卖劲儿干啊!”
“就是,那个时候还来人家家抢东西,抱着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亲眼看见的!”
“难得人家肖文两口子都是实诚人,不跟你记仇,自己还不知道自觉点儿,干活儿比咱们还不如!”
“要是我呀,臊都臊死了,哪还有脸在这里充老大!”
……
苗云被众人七嘴八舌挤兑地脸红脖子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到底女人们多,自己只有一张嘴,哪里能说得过这么多人!苗云气呼呼地把手中的药材一扔,踩着就疾步走了。
众人忙心疼地捡起来,都道:“苗云这女人真是疯了,这么贵的药材也敢糟蹋!”
肖瑶在门口正碰上怒气冲冲往外走的苗云,立时站住了脚,冷了脸,“怎么了这是?”
苗云猛地一抬眼,看见肖瑶小脸紧绷地正站在门口,登时吓了一跳,“怎么就碰上这个瘟神了?”
苗云结结巴巴地,突然想到一个好理由,“我、我上茅房!”
“嗯。快去快回!这批药京城催得紧,一刻也耽搁不得!”肖瑶冷冷地道。
苗云如逢大赦,一溜烟地朝着厕所跑去了。
望着苗云逃窜一样的背影,肖瑶冷哼一声。
眼神散乱、张口结舌,说话吞吞吐吐,一脸心虚,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撒谎呢!
身后跟着的丁元春耳力好,早把屋里女人们的对话听个清清楚楚,简单说了两句。
肖瑶心烦得很。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再加上苗云这个惹事精,天天吵吵闹闹,真是心烦!
前面粉碎、搅拌的重活儿都是雇得男人,工钱高些。
后面分装、调和、封口这些无须力气,更关键是细心,所以才雇了女人,工钱也少些。
没想到这些女人天天你吵我闹,没一天消停。
厂里的这些女人都是胡家庄的,不管从年龄上还是辈分上都是肖瑶的长辈,有好些以前还帮过自己家,所以在招人的时候,赵秀丽优先照顾了这些人,反正也是短期工,只有忙的时候才来。
至于苗云,那是差一点磕头了,赵秀丽才开恩让她来的。最初确实老老实实的,慢慢地就翘尾巴了。
此时,肖瑶见众人因为苗云生了懈怠的心,有了调整管理方法的想法。
既然有人磨洋工,那好,计件制吧!
等苗云天寒地冻地尿完回来,见药厂里群情激昂,忙拉住一个女人,急吼吼地问:“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我刚走了一会儿,你们就出乱子了!”
“嗤--”那女人鄙夷地嗤了一声,眼睛斜着苗云,“真把自己当根葱!你哪只眼看我们出乱子了?你在,才会出乱子呢!真是的!”
苗云急了,也不计较那女人的无礼,“嗳嗳,你这女人,说个话说半截,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那女人却再懒得理她,扭过来跟别人说话去了。
旁边一个女人伸过头来,洋洋得意的说,“怎么回事?事情就是,你以后别想磨洋工了!”
众人都突然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谁干得多谁赚得多,苗云这号磨蹭熬点儿的,可就挣不到多少钱喽!
苗云一听,白了脸,“你说谁磨洋工?我干得比谁都多!我们家的生意我能不……”
苗云看着不远处沉着脸的肖瑶,突然住了嘴。
众人静了一下,突然集体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