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拼命地在脑海里搜寻,那人的五官……
肖瑶的脑子里突然“轰”得一声,那人竟是……
肖瑶突然站起身来,“那人……那人不就是那刘双?!不,或者说是流霜!”
几个月来,北齐国太子流霜之名如雷贯耳,是以,肖瑶几乎毫无疑问地就判断出来!
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和别的病人不同!
怪不得他追过来住在自己家里,是为了和自己亲近!
怪不得小小的胃病,他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怪不得他突然不告而别,是回国打仗去了!
怪不得他留言说必有再见之日,原来自己竟是他的亲人!
奇怪的是,他为何没有和自己提过任何认亲的事?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是北齐国太子,自己是他的亲人,也必是身份尊贵之人了,却是如何被丢到这里来的?
肖瑶走到窗前,看着在院中和月照说笑的丁元春,点点头,丁元春必是他派来的人了!
丁元春来自明月楼,那么明月楼楼上窗帘后隐藏的身影,也必是他了!
自己被卖到明月楼,救自己的也必是他了!
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的那只看不见的手的主人,也必是他了!
流霜、流霜,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我什么亲人,可是,现在我可以说,你是我的恩人!
肖瑶突然眼睛一热,竟然流泪了!
对自己这么好的爹娘,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爹娘?!
那么护着自己的弟弟,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自己到底是谁?”肖瑶胸脯急剧起伏着,看着外面的丁元春,一个冲动,喊道:“元春!”
“来了。”丁元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来到屋里,“姑娘……”
丁元春看着红着眼睛的肖瑶,大吃一惊,忙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肖瑶看着眼前的丁元春,却慢慢地坐了下去,用袖子擦擦眼泪,道:“眼里好像进了飞虫,你给我吹吹。”
“哦。”丁元春半信半疑,抬手翻开眼皮,轻轻地呼了几下,松了手,一脸疑虑,问:“好了吗?”
肖瑶淡淡一笑,“好了。你忙去吧。”
望着丁元春的背影,肖瑶含着泪摇摇头,暗暗自责,“自己刚才真是太冲动了!流霜既然没有认亲,必是有不可以的理由,自己若是这么冒冒失失地跑了去,不仅流霜难做,这边儿的爹娘弟弟该有多伤心啊!”
想到这里,肖瑶擦擦眼泪,整理了妆容和心情,起身出了房门,来到厨房,对正在做饭的月照和月华道:“今天我要大吃一顿,你们多做些我爱吃的啊!”
月照和月华相互看了一眼,奇道:“姑娘,你准备暴饮暴食了?”
肖瑶:“……”
没几日,家里竟然又来了亲戚。
这次是苗家众人,当然是苗云领着来的,理由还是肖靖得了功名来贺喜的。
原来,肖玉一家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走后,苗云便回了山子镇的娘家。
苗云哈哈大笑着说了肖玉去肖家提亲的事儿,众人也都有些不齿。
张氏鄙夷道:“虽说也有表姐弟成亲的,可是这样如此姐妹同嫁一人,确实有些丢人了。”
黄氏也笑,说:“你这个大姑姐脸皮也真够厚的了,竟然连自己闺女‘屁股大能生养’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真够个人受的!”
苗云一拍手,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谁说不是呢?嫂子,你是没看见,我呀,当时笑得肚子疼得都直不起腰!”
这件事本来是当笑话说的,苗德众却上了心,拿烟袋敲敲桌子,道:“天培的事也该说一说了。”
几个女人都静了声,相互看了一眼。
苗云嗫喏着,“爹,还提呀?”
黄氏也有些不安,看了张氏一眼,道:“上次咱们三人去了,不过略试了一句,就被赵秀丽说了一顿,让‘趁早死了这条心’呢!”
张氏看着苗德众,摆摆手,“老头子,别痴心妄想了,阿瑶那丫头,咱们家天培高攀不上!肖靖又中了秀才,我们家离人家家差得越来越远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再说了,好女怕缠郎!”苗德众咳嗽了一声,态度很坚决:“每人做套新衣裳,多买些像样儿的好礼,过两天就去胡家庄!”
……
肖文和赵秀丽看着一身崭新的苗家众人,有些无语。
苗云在旁边凑趣,道:“听说阿靖中了秀才,我爹娘兄嫂都高兴得不得了,这不,带着礼过来贺喜来了!”
赵秀丽不理苗云,却见黄氏、张氏的眼神一直瞄肖瑶,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