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纤尘派的制药师傅到了。肖瑶到的时候,爹娘都在,正和来人闲话。
肖瑶很高兴,不用担心他们想家、要走留不住哇!
因为这是一家四口人,四十多岁的一对憨厚夫妻,一双儿女。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看着都是老实人。
儿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女儿看着比自己大,有十五六岁吧。
肖瑶对于白纤尘还是相当地放心,那货虽然有时嘴上不把门,做事嘛,还没有掉过链子呢!
男人掏出一封信,递给肖瑶,道:“肖姑娘,小的名叫田明,这是小的妻子秦氏,儿子田玉龙,女儿田秀。”
三人忙见礼。
“好,起来吧。”四人起身,垂手立在一旁。
肖瑶拆开信,白纤尘只简单说了夫妻二人都是制药能手,儿子女儿也是从小在药房学徒帮忙,这家人送给肖瑶了。
当然了,他们全家人的卖身契也在信封里面。
肖瑶看着风尘仆仆、满脸憨厚的一家四口,心里有些难受。
拿了卖身契,一家四口还不赶紧逃跑吧,竟赶了两千里路被卖到了这里。
好吧,自己又当买了人。
其实,古代律法严酷,逃奴被捉了会被杖刑致死。
“元春,把他们安排在三进院西厢房吧。”肖瑶道:“吃了饭,今天先歇歇,明天再干活儿吧。”
田明谢了肖瑶,道:“小的想拜见老东家。”
白云正在跟白老爷子说公子从京城派过来制药师傅,田明一家进来了。
“老东家!”四人忙都跪倒磕头。
白老爷子不认识他们。
白家那么大家业,各地的大掌柜半年来一次,老头子还认不过来呢,哪里会认识一个天天关在屋里摆弄药材的药师!
“起来吧,你们以后跟着肖家干吧。”说完,老头子嘀咕了一句:“什么白家、肖家,早晚还不是一家!”
白云一头黑线,“这老爷子还不死心!”
此时正是采收药材的大忙季节,家里种着药材的都忙得脚不沾地。有田明一家指点着,采收顺利了许多,药材品相也有一定提高,浪费现象也大大减少。
没种药材的也没闲着,收了秋季的庄稼,就开始种下一茬了。大部分人还是种了冬小麦。这可是口粮啊!
有些人眼热卖药材得了钱的人家,便上门讨要种子。当然不能白给他们,便开始有了第二种收入。
有些人家里采收忙不过来,便开始雇人。都是本村的,一天给个几文钱,也可以。外村便有人过来打工,给的就稍微高些。
那些人听说这些药材比粮食价格高多了,便也动了心。
于是,就不断有人过来问询。
肖文都笑呵呵地应了。
当然了,还有问询孩子上学的事,肖文也都一一说得清楚。
二进院的孩子们愈来愈多,天天书声朗朗,课间休息的时候沸反盈天!
后院的库依木不仅没烦,就连薛成兄弟二人都跟着听得高兴。
肖瑶那丫头说了,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快速痊愈。
三进院里开始热闹起来,天天都有过来缴药材的佃户。
按照原来的租约,肖靖家和佃户们是五五开的,现在药材来了,就是一半交田租,另一半卖给肖家。当然,佃户如果不愿卖也可以。
有些人偷偷地拿到山子镇、明城,甚至更远的地方,想卖个高价,发现肖家给的收购价不比他们低,便灰溜溜地回来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肖达的药堂没有开起来。
到了山子镇,一问房租,手里的银子就去了一半,哪里还有钱进货呢?再说,药农们手里都是原生药材,肖达自己不会炮制,又没钱请师傅。没钱、没铺、没人,还干个屁呀!
二人被肖老太骂了一顿,老实了一段日子。
苗云很快就兴奋起来了,因为借娘家的五两银子终于还了,剩下的十五两还在自己手里牢牢地攥着!
也算因祸得福!
夜里,两口子躺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叹气。
苗云道:“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种田吧!”
肖达见发财梦破灭,还是不甘心,看看别家种植药材的都从肖靖家拿回来白花花的银子,再想想自己家种的那些不值钱的粮食,猛地一拍被子,“咱也种药材,明天找二哥要种子去!”
“对!哪种值钱种哪种!”
……
赵集的人过来搬救兵。
原来,赵元良他们种植、移栽的那些药材,像鱼腥草、牛蒡、牛膝什么的,都到了采收季节。
肖瑶一拍手,“大舅啊,鱼腥草采收最简单了,采收时,平着地面把药材割下来,去掉杂质乱草,洗净晒干即可。今年采收一次,明年六月份和秋季再各采收一次。走,咱们去后院看看,他们有缴来鱼腥草的。”
赵元良边走边问,“那还有其他呢?牛蒡、牛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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