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穿得整整齐齐、长得白白净净,岂是胡家庄那些泥腿子、黑泥鳅、穷光蛋能比的!当然了,和白公子是不能比!
再说,自己的亲爹在衙门管事,家里也纳了小妾。自己可是标准的官家小姐呀!
于是,肖琴对自己的婚事万分期待起来。
可惜,肖文忙着衙门之事,哪有工夫理她。
刘敏来哭闹了两回,肖琴本来还向着娘,可是看看衣着破旧、一脸黑黄的刘敏,哪能和二十多岁当过大丫鬟的郭环比呀,肖琴慢慢地也淡了心。
老刘家过来胡家庄闹了一次,把肖老太骂了一顿,砸烂了锅、摔烂了碗,终究没用。
跑到明城吵闹了几次,肖英动用了衙役,每人打了几棍,老刘家就再也不敢了。
刘敏更是无望,哭哭啼啼地走了,恨肖老太老不死的老糊涂,恨自己的儿女肖竣、肖琴不撑腰,恨苗云肖达看笑话,总之,几乎和肖家断了路。
从此,郭环以正室自居。
一家子四口人分三地,竟然分崩离析了。
苗云见事不妙,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夜里扯着肖达,算起了家里的账。
“大哥家不挣一分钱、不干一点儿活!还纳妾、赶考、备嫁妆!”苗云抹起了眼泪,“我的小宝儿啊,命怎么那么苦啊!轮到你,就剩养老送终花药费了,啊啊啊……”
肖达也磨牙,“所有的活儿都是咱俩干,以后看样子还得咱俩养老人。大哥二哥都走了,一个当官,一个挣钱,倒让我这个没钱没权的收拾烂摊子,真是太过分了!”
苗云忙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点点头,“就是!明儿个得找娘说点儿啥,要不咱儿子可什么也落不着。娘总说有小宝儿的,你想想,啥不得攥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大哥一有事,娘就掏腰包。不中咱就分家!”
“你傻呀?”肖达不乐意,“有娘在,找二哥要钱,他得给吧?你以为纳妾、赶考、备嫁妆那些钱哪里来的?还不都是娘讹二哥的!”
“说的也是,娘就是个聚宝盆啊!不分不分,要是分家,也得让娘来咱们家!”
“我是这么想的,你看看,你爹那边有啥好生意,我跟娘要点儿钱,咱们当本干生意去怎么样?”
苗云撇嘴,“上次我都问过了,说没有啥好赚钱的生意。”
肖达道:“不管有没有,你就让你爹说一个嘛,这不是好跟娘要钱吗?要不,啥事没有,娘会给钱?”
“那倒是,娘那‘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德行,我还不知道!”
“要多少合适?”
“我爹他们铺子里的货也值个二十两银子,就要二十两吧。要多了,怕不给。”
“我们说卖药材开药堂怎么样?咱村不是多少家都种了。”
“好啊!山子镇上就一家,一到逢集赶会的时候,那药堂里都是买药的人!咱村不是都在那里买?”
“对啊!”肖达把手一拍,“果然是个好生意!到时候我说我是小神医肖瑶的亲叔叔,哎呀,那钱挣得……啧啧啧……”
果然,第二天,二人去找肖老太要钱。
肖老太有些不想给,家里实在是没多少了。可是苗云哭哭啼啼,肖达骂骂咧咧。肖老太终于搁不住了,也总感觉有些对不起肖达似的,于是割肉似的心疼地直咧嘴,还是给了二十两银子。
苗云和肖达立即就喜笑颜开了!
二人有了极大的底气,开始在村里、地里转悠,放话说“我家要在山子镇开药堂,大家可以过来卖药,保证价格高、秤头准”等等。
肖瑶听说了,只当是笑话。这二人老是红眼病,其实是俩百事不成的货!
看这几天收的板蓝根品相不是太好,肖瑶和白老爷子忍不住下了地。
药农们第一次种植、采收药材,没有专家现场指导,光说是不行的。
果然,肖瑶就看出了问题,指点一个操作不当的佃户,“板蓝根采收时顺坡向一边挖开,选健壮、无病害的。稍微晾干,去掉枯叶、黄叶,从芦头处切开或剪开,晾干或晒干即可。”
众人点头,和侍弄庄稼是大不一样。
对种植板蓝根的佃户们都一家一家指点了,肖瑶扶着白老爷子准备回家。
没想到薛成急匆匆地找过来,见了肖瑶,一脸着急,“姑娘,快去看看吧,我家公子他吐得厉害!”
肖瑶皱眉,“他不是已经不发高烧了吗?”
“今早还有些低烧。”薛成边走边说:“刚才喝了些茶水,都吐了。肚子胀气厉害。”
肖瑶有些无语,“这都几天了!他怎么还不排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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