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拉来的纸元宝等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墓前进行焚烧,把带来的祭品摆放在墓前。
坟前一片凄凉,老肖家院子里却热闹得很,杀猪宰羊、砌灶安锅、蒸炸煮熘……
其实,早在将亡人入殓后,孝子们在忙碌丧葬仪礼的同时,家里也开始了宴席的操办。
等孝子们安葬完毕回到家中后,胡大领就宣布“开席了”!
悲痛过去,亲戚朋友还是要招待的,此为“谢孝”。
当然了,肖家因为亲眷少,也没有几桌。加上要宴请的忙人、管事也不过五六桌。
席间,胡大领引领着肖英和刘敏这一对长子长媳开始挨桌鞠躬、敬酒。
肖英手腕上有伤,都是刘敏和肖竣倒酒、举杯,肖英在旁边说着感激、辛苦之类的场面话。
而肖文一家,从坟地出来,就和肖英一家分道扬镳,直接回家了。
不仅今天的谢孝,就连以后的圆坟、过七、百天、周年、守丧等等仪式,肖文都不会参加了。
肖老太再胡搅蛮缠,此时也没脸再要求肖文这些。
肖玉心有不甘,但是见自己的娘都不说什么,自己又抱着嫁女的心思,自然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是以,葬礼结束,肖文一家离去时没有一个人出来找茬阻拦,肖瑶还有些不习惯咧!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稍稍梳洗了,用了一些饭菜,肖文和赵秀丽就补觉去了。
肖靖跟着守灵三天,也困倦得不行,到底是小孩子贪玩,肖靖不睡,去找轩辕煜。
院中一角摊着一大片麦子,小胖子轩辕煜顶着大太阳,全身是汗、俊脸通红,正在院中用棒槌“砰砰砰”地捶麦子,见肖靖过来了,忙收了手。
围在身后的陈强、陈壮和安子三人忙上前,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看着轩辕煜的一头汗、满手泡,个个一脸心疼。
“打了多少了?”
“有三十斤了!”轩辕煜从地上站起来,指指不远处的篮子,得意洋洋地说:“我厉害吧!”
肖靖撇撇嘴,“让你送到麦场里去,找人用碾子碾了,多省事!偏要自己干!”
轩辕煜举起手,让肖靖看手上的血泡,“夫子让体会民生之艰!”
“也不在这一会儿。我父母睡觉了,你也歇会儿吧!”
“好吧,不打扰他们睡觉。”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走了。
肖瑶回到卧室,歪到床上,一句话不说。
丁元春上前,“姑娘,不如睡一会儿吧。”
肖瑶摇摇头,“我心里乱得很,睡不着。”
轩辕离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所说的大战开始了没有?胜负如何?可有受伤?是否安好?
等肖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思念轩辕离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神,麦收就结束了,收租的事情立即就要提上日程。
果然,晚饭时,肖文提到明天开始收租。
“就在这院里,开秤收粮食。”肖文说:“我明天找村长,敲锣通知一声。”
粮食问题,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古语有云:“国无三年之储,谓国非其国”。意思是国库中的存粮若不够吃三年,这个国家就难以称为国家了。
想到上次肖文说会收五万斤粮食,肖瑶有些犯愁,“收了那么多,我们家也没有地方放啊!”
肖文笑了,“你这丫头,我们不是都要留下的,还要给官府交税的呀!再说了,谁要是不愿意交粮食,交其他也可以的!”
也是,麦子可是一家人的口粮啊,有些家户说不定舍不得交麦子呢。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赵秀丽说:“嗯,到时候跟他们说说,交些野味、药材、银两都行。不想交麦子,等秋天粮食下来了也行。实在不想交粮食,来我们家当长工、打短工也好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肖瑶这个新小地主果然还是不懂啊!原来可以有这么多东西可以代替交租啊!
说得也是,只要是有价之物,不管是有形商品还是无形劳务,都可以作价的啊!好吧,自己外行了!
果然,第二天,村长敲锣通知了以后,有些人家就找来,说要交其他东西代替麦子。
肖文都笑呵呵地同意了。
收租的场面相当红火。
众人肩挑手抗,拖家带口,吵吵嚷嚷的都聚集到肖瑶家的新房子前,好似赶集一般。
胡金良穿着新衣服,满面红光,挑着大秤,推着秤砣,高声大嗓地吆喝着:“胡三顺家上好麦子三百斤!胡大家上好麦子二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