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夫子且宽心,赵明亮和孙秀娥两口子人实在,就算不是亲戚,也不会说什么的。”
正说话间,听见外面脚步声响,赵明亮和孙秀娥跟在肖文身后进来了。
赵明义和赵明亮两人一打照面,都吃了一惊!
好面熟啊!
对面这人长得和自己的父亲真像!
赵明亮的父亲去世时,已经四十出头,和稍显年轻的赵明义确实想象。赵明亮虽然只有五六岁,却也有些印象。
在赵明义的眼中,此时三十多岁的赵明亮,和当年自己离家时刚刚四十岁的父亲,竟有七八分像!
见二人互相瞪着眼发呆,肖文忙介绍:“明亮,这是阿靖的夫子。”
赵明义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冲赵明亮抱拳,“老夫赵明义!”
赵明亮有些激动,“在下赵明亮!”
自己真的有个大哥吗?是不是叫赵明义?自己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个记忆,这可真是说不清……
肖文、赵秀丽和肖瑶几人在旁边看着,二人长得果然很像!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可不能光看长相。
赵秀丽在旁边出主意,“要不要把三爷、七公这几个老人请过来?”
“也好。”
赵明亮的父母就葬在胡家庄,操持丧礼的人肯定还有健在的。再说了,老年人肯定知道当时的事!
赵秀丽忙亲自去了。
肖文请众人落了座。
赵明义先开口了:“今日是老夫冒昧了。”
赵明亮忙欠身道:“无碍的。不知赵兄是哪里人?”
“老夫世代住在明城青龙大街柳树巷,”赵明义脸色突然苍白,:“三十年前,我辞别了父母幼弟进京赶考,我一试不中,滞留京城三年。没想到我走后明城爆发瘟疫,朝廷封闭全城,竟至音信不通!当我高中探花放了外任,抽空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空无一人!四邻或死或走,十室九空!有邻居说,瘟疫爆发时,父母携带幼弟为躲避瘟疫早就离了明城,竟然不知道何处去了……”
赵明义突然红了眼眶,“此后多次派人找寻,竟毫无音讯。自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可怜我那幼弟,我走时才五岁……”
众人莫不唏嘘,天灾**,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肖瑶暗暗握了拳头,有自己在,可能绝了这瘟疫祸患?
赵明亮眼睛红红的,却突然一喜,“我们家是逃难过来这里的,至于老家哪里我却不知道。”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
肖文猛地想起一个好主意,“你们两人何不写出父母的名字?”
赵明亮挠挠头,“你忘了,我不认字!”
赵明义忙说,“我写、我写!”
肖瑶递过笔墨,赵明义大手颤抖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父、赵清传,母、寇氏。”
写完,念了一遍。
赵明义话音刚落,赵明亮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嘴唇哆嗦着,黝黑的脸涨红了,“是是是,正是我父母的名讳!”
众人都是又惊又喜!难道二人真的是亲兄弟?!
赵明义和赵明亮两人眼含泪花,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正在这时,赵秀丽领着三爷、七公和村长一起走了进来。
不论哪朝哪代,兄弟血脉都是大事,不是一个人作证就可以的,所以赵秀丽顺便把村长也给请了过来,当然了,也有代表官方的意思。
说起赵明亮的父母,三爷、七公、村长三人相互提醒着,还有些印象。
“明亮的父母,他们那个时候大概四十多岁,从明城过来的,当时瘟疫刚刚开始,他们三人并无发病征兆,官府查禁不严厉。见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村里也就让他们落了脚。”
见三爷不说话了,七公接上,“后来瘟疫就从明城传到了周围的村子,唉,死人无数啊。胡家庄也没能幸免!不过几月,明亮的父母就染病走了,剩下明亮一个人,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的。”
赵明亮眼里都是泪水,慢慢垂下了头。
孙秀娥忙伸手攥住男人的大手,心里十分难过。
赵明义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颤抖着问道:“他们可提到还有个儿子?”
三爷和七公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点头,“明亮的娘临死的时候是说过,大儿子进京赶考去了!”
众人都高兴不已,这不就对上了吗?
赵明义激动地满脸通红,哆嗦着嘴唇,问道:“他们有没有说长子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三十年了,我可真是记不清了。”七公摇摇头。
三爷和村长也摇头。
赵家本来就是外来的,在村里住了几个月父母都去世了,那个时候,每天都有人死亡,能记住赵家就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