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瓢,高高兴兴地喊:“大娘!元春姐!”
赵秀丽问:“霞子,你奶奶下地还没回来呢?”
张霞跑过来,站在两人面前,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脆生生地应道:“还没回来。大娘,你有啥事儿?等奶奶回来,我给她说。”
“吃了饭,你扶着你奶奶去我家一趟,商量商量种药材的事儿!”
“嗳,知道了,大娘!”
两个人离开三奶奶家,又朝着胡金良家走去。
路上,丁元春有些好奇,“三奶奶家就只有她们祖孙二人吗?”
“唉!”赵秀丽还没说话,先叹了一口气,“这三奶奶是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地就守寡,一个人把张霞的爹拉扯大。好不容易给儿子娶了老婆成了家,谁能想到,张霞三岁多的时候,张霞的爹上山打猎,掉到山崖下……”
丁元春叹息了一声,“祸不单行!”
“谁说不是呢!儿媳妇守了一年,那边娘家逼得紧,改嫁了!撇下祖孙俩……村里的人都嫌三奶奶命硬,以前说她克夫,现在又说张霞克父!唉,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跟她们来往,说起来,也够可怜的!”
“夫人不信这些?”丁元春有些好奇地问道。
“本来我也有些忌讳,”赵秀丽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阿瑶她爹说人各有命,别跟那些混人学着刻薄人!多帮可怜人,老天爷会看到的!我这才跟三奶奶亲近起来的!”
丁元春点点头,“老爷说得对!”
“后来,我们家作难的时候,三奶奶没少帮我们家!”
赵秀丽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喊起来:“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肖文家的吗?黑灯瞎火的,这是去哪儿啊?”
赵秀丽和丁元春二人抬起头来,见昏暗的月光下,一个中年女人端着碗蹲在路边,黑乎乎的,看不清的还以为是条狗呢!
赵秀丽一见这女人就来气,“赵三花!你这个女人,猛不愣登嚎一声,倒吓我一跳!”
“孩子吓掉了?”赵三花撇撇嘴,一脸不服气,“又不是啥阔太太,还听不得人大声说话了!”
“真吓掉了孩子,看我不砍了你!”赵秀丽毫不示弱,右手指点着赵三花,“骚女人吃个饭,不趴到家里吃,浪荡到路边,等着吓人呢!”
“装啥娇滴滴啊?”赵三花站起身,端起碗,一大口吸溜完,抬起左手,用袖子擦擦嘴,一脸三八,“这丫头叫元春是吧?听说是阿瑶从城里带回来的,你家亲戚?”
赵秀丽脚步不停,扔下一句:“管你屁事!吃饱撑得你!”
赵三花突然在身后哈哈一笑,“哈哈,我知道了,赵秀丽,这丫头是你黄花大闺女时候怀上的私养孩子吧!这下肖文可是戴了绿帽……”
“哎呦!”
“噗通!”
话未说完,赵三花突然两腿膝盖剧痛无比!惨叫一声,身子重重地扑倒在地!手里的饭碗咕噜噜地滚到不远处的石头上,“砰”地碎成了两半!
赵三花杀猪般地哭嚎起来:“哎呦,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张文明你个死鬼快来!刘学义、张学成,快来扶你老娘……”
赵秀丽转身看着趴在地上,一身土、猪一般的赵三花,奇道:“这骚女人咋回事?正好好的,鬼上身了?”
“老天报应!”丁元春嗤笑一声,扶着赵秀丽,“夫人,走吧。”
刘学义第一个从不远处的家里窜出来,一看赵三花的样子,立时就炸了,“娘,你这是怎么啦?”
赵三花边哭边骂:“呜呜呜……我的腿、我的膝盖,憨种,你轻点儿啊!”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张文明和张学成爷俩儿咋咋呼呼地及时赶到,帮着刘学义扶起了赵三花。
赵三花双腿站不住,疼得嗷嗷叫!
张文明着急地在赵三花身上乱拍,边拍边喊:“孩子他娘,你这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撞上屁啊!”赵三花恼得一巴掌拍在张文明后背上,“我刚才和赵秀丽那个女人说话,猛一下腿疼得要断啊!”
刘学义一听就恼了,猛地松开赵三花,吼:“你又招惹人家了?”
赵三花心虚地说:“谁……谁招惹她了?我还跟她打招呼来!”
“好好地打招呼,人家能把你打成这样?”
张学成一听,立即不干了,十岁的孩子一脸凶相,一挽袖子,“敢在家门口打我娘!我杀了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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