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跑得很快,顷刻间就没影了。
“哪去了?”张郎站在村口四望,方才疯老头就那么随意跑了两步,就没人了。
张郎咋舌,难道说一个普通人的脚程可以比自己这个内家子厉害么?
千想万想,张郎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疯老头就这么诡异的在自己视野中消失了。
张郎循着米老头的脚步走到修了一半的马路旁,赫然发现,路边竟然有一道长约十米的大豁口。
难道那老伯是从这里消失的?张郎顺着豁口,滑了下去。
进去后,接着落日的余光,张郎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新装的下水道水泥大管道,想来是铺路的时候刚埋下的。
而在不远处湿漉漉的浑水中,疯老头正是半躺,似乎睡着了。
没想到这下水道竟然成了疯老头的家。张郎心中微微苦涩,为老头死了儿子疯掉后没有住所而略感悲哀。
“老伯,你醒醒,这么睡觉会着凉的。”张郎推了推疯老头,他虽然没有万恶的从医资格证,但是好歹算是一名医生,懂得医术,知道人在凉水中睡觉,那不生病才怪呢。
“你……是我儿子……”疯老头睁开浑浊的眼睛,在昏暗幽湿的地下水道之中,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老伯,我不是你儿子。”张郎摇摇头,想把老头从地下水道之中抬出来。
“我不走,我要等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别想拉我走。”疯老头浑浊的老手挣扎着,乱甩着头,帽子被他扑棱一下给甩了下来。光秃秃的脑门上,布满黑紫色的疤痕,像是毒蛇一样缠绕着疯老头。
“咦?”张郎看到疯老头的头部,微微一惊,“老伯你头部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我儿子,放开我,我要等我儿子,我要等我儿子!”疯老头答非所问,手臂乱挥,眼神浑浊。
“我倒是忘记了……”张郎苦笑一声,这老头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算是个疯子了,自己这样询问,肯定是没有效果的。等等,既然是疯了,那么兴许能够治好。
张郎道了句得罪了,挥着手刀轻轻在疯老头脖颈一砍,疯老头顿时停滞了挣扎。
张郎把米老头抬出下水道,到了已经被太阳晒干的水泥路面,借着似有似无的日光,仔细观察着老头头部的伤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郎细细数了一下疯老头头部的伤疤,一共有十三条之多,而且都是刀伤!这伤都是好几年的老伤了,人体的自愈能力依然是没有让它们消弭下去,可见当初疯老头受的伤到底有多重。最可怕的是有一条伤疤连接着老头的后颈,有拇指肚般粗细,看样子伤势还压迫住了脑干。
这伤很棘手。张郎皱着眉头合计,就算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老头给治好。不过济世救人的理念一直是张郎信奉的信条,当下也不犹豫,从衣兜掏出了一沓银针,行针,是张郎最为拿手的,因为他修炼的是内家功法,可以用真气行针。
将银针刺入老头脑袋顶部的百会穴,张郎真气探入。
疯老头的脑袋上伤势虽然外表看着骇人,但是竟然没有伤害到要害,张郎啧啧称奇。
再探,张郎内力下移,一直缓慢移动到了老头的脑干处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端倪。这里常年累计的淤血竟然压迫了老头的脑干。这里的淤血附着在脑干上,就仿佛是寄生虫一般,汲取着营养,破坏着脑神经。
“就是这里。”发现了病根,治疗起来自然是好多了。
张郎把百会穴的银针拔出,一手又分别捻起四枚,共计八枚银针,刺入老头脑干,张郎低喝一声,“济世八针,起!”
济世八针,是张郎从神医师父那学来的终极行医法,也可以说是张郎的所有医术来源。
济世八针,虽然针有八枚,但是行针时候千变万化,可活血,可化瘀,可正骨,可回魂。
一针活气血,二针通经脉,三针舒心脾肺,四针脱胎换骨,五针扶危济世,六针起死回生,七针失魂魄,八针苍天变。
张郎现在的能力只是到达“五针扶危济世”,别小看第五重,就算是张郎的那个神医师父,也仅仅是修习到了第六针起死回生而已。凭着五针扶危济世,他曾经成功治好了重伤的顾梦南。
昏暗的日光下,疯老头的眼皮,动了动。
我是谁?
对了……我姓米……叫米梁……人们都叫我……米老头……
米老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手持棍棒密密麻麻的征地人群要强征地皮。
他去评理,却被人砍了十几刀,他儿子去帮助他,却被人用枪活活打死,儿媳妇过来,也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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