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她的所料,这一回去,爹爹必定是要恨她几眼的。
梦凡把她爹的心思都猜透了,还别不信;晚上,叔叔去沐浴的时候,除了凌耀轩就没有下人踏进的堂屋里,李明杰看着凌耀轩端了热茶送上来又退到了门外,这才恨了梦凡几眼,压低了嗓音对她咬牙说道:“自家卖钱的东西,由得你做主去施舍了?你也不看看,那穷小子身上有钱付账没,还准备什么鸡肉粥什么荤素小菜的,你当咱们家是开善堂的啊?”
“爹……”梦凡淡淡地望着穷怕了的李明杰:“您若是不想担这善名,那就从我的月钱里扣。”
李明杰一听,怒了:“从你的月钱里扣?你还小,如今什么事情又都有下人在做,你拿月钱?老子干嘛给你月钱?你小小年纪,手里搁着钱做什么?不知道家里现在养了一大堆人吗?不知道省着钱啊!你娘还在家里带你弟弟,等过段时间你四叔回去把他们接出来,得路费盘缠;得给你爷爷带些安置家用的钱,等你娘和弟弟来了,还得给他们做两身像样的衣裳、还要给你弟弟准备下年进学堂的束脩……,这哪儿都要用钱……”
虽说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她还是很想暗地里翻个白眼。
从无到有,如今这局面才刚刚打开,她爹就迫不及待的来接收了一切,没收了所有她能支出的每一个铜板不说,还不给她一个子儿。
就如在现代时少女时代的她,月事来了,妈不在家,她急着要去买卫生纸,也是身无分文的她无奈只好去找爸爸,吞吞吐吐的要三块钱,当时被爸爸怒吼得呀……,她差点儿就尴尬羞愧得想一头撞死。
如此隐秘的小事,她搁在心底两世,这一世,她还能任由着情况发生,让自己陷入如斯尴尬的境地么?
门外,静静地站在那儿的凌耀轩,因着自从跟随了梦凡之后,都是喝着灵水吃着灵米灵菜,所以耳聪目明得让他振奋,这时候,里面的老爷说出来的一番话,让他对这个当初大气得很直接花了三十两银子把他买下来的小姑娘,产生了一种敬佩之外的对邻家小妹妹一般的怜惜。
虽然,李梦凡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她爹半句不是,可他有眼睛,有心有脑,从李明杰一踏入这个地界就雷厉风行的收回他的管家之权,从这段时间所看到的父女之间的相处,从此时所听到的……
他都觉得,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故事,也只不过是一场嫡子与庶子之间的争斗升级,至少说,他作为凌家不起眼的一个庶子,抑或是凌家内任何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女,也都不会被自家老爹苛待到如此地步。
还别说,这李家的年轻老爷,膝下就只有这么两个嫡子嫡女呢。
这心眼偏得,没边儿了。
“爹,那您从凌耀轩的月钱里扣吧,晚了,我该回房了,爹爹也早些梳洗安歇吧。”
里面,传来的话又闪进了凌耀轩的耳朵里。
他在星夜下眨了眨眼,一言不发地看着门内慢慢显现的小小身影,多么落寞、多么寂寥、多么孤单、多么令人心酸。
“芳儿,送小姐回房,好生侍候着。”他能做的,也不过如此柔声的一句话。
“是!”芳儿从大厨房里走出来,上前对着梦凡屈膝:“小姐。”
这臭丫头,说的什么话?他们李家做的一件随意的小善事,挣的是李家的颜面,干嘛让他去扣那姓凌的小子的月钱?再说了,他都已经重新定下家里下人的工钱了,这凌耀轩,不过是一个得力些的下人罢了,他不再是官家,这月钱只能按照比其他人多一百个子儿的层次来算,这事儿他还没当众宣布呢,扣他的?不可能!
冬夜,月朗星稀,各有所思,各有所梦。
梦凡又进了一趟空间里,见那只妖孽正在玩着捉蚕茧,不由好奇他在干什么,就默默地看了几日,随他去玩。
想必是不放他出去,无聊的。
却没料到,等她早上起床之后再进去时,就瞧见那只妖孽居然玩的不亦乐乎;把她煮饭的锅拿来煮茧子不说、还在锅灶上面搭起了架子,有模有样地拿了几个打磨光滑的空心短竹管抽绕出了蚕丝。
奇怪的狐狸精……
一只吃素的狐狸精、一只会抽取蚕丝的狐狸精,就不只,这只妖孽,会织锦浣纱不呢?
她的兴趣被吸引了过去。
白日里,命人把在药铺里好好休息了一晚的书生给送去了吃食,又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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