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个本来养尊处优的小子,是不会那么好心来接她的,看他瞄了一眼自己脚下然后就一副唇角直抽的小样儿,梦凡撇了撇嘴。
“你很穷吗?穷得有钱请人做工没钱买鞋穿?”
“我是很穷啊,但是人穷志不穷,所以,才拣紧要的来嘛。”念着这小子跟她没坏心眼,蛮熟了,又是这时候才到的,不想跟他斗嘴,所以梦凡这语气和神情都还是挺柔和的。
拨开身边低垂的树枝,绕到山林外面的小山道上,梦凡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儿,露在外面的一只大拇哥得意地翘了翘。
“你还有理了不是?姑娘家怎么能把个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呢?这要是让别人给瞧见了,那、那……”赫连擎天回过头来恨恨的瞪了她的脑袋瓜一眼。
多大点事儿啊,这小屁孩就冲这个来教训她?以为他们很熟吗?农家女儿露个脚趾头算什么?那好多人家里的姑娘,还都得卷起裤管下田插秧割稻呢,难不成还专门去买双防水靴来套着?那也没得卖不是!
她嘟了嘟嘴,顾着看脚下的路了,才没回应。
谁知道这小世子还越说越有劲了:“走快点,回去赶紧的把鞋子换了,你这破鞋都被你这大脚给顶出两个洞来了,扔了、扔了……”
扔个毛线……
白了他一眼,却只盯了个乌丝垂拂的后脑勺:“这是我娘给我做的鞋。”这鞋,是娘亲给她早几个月做好的,说是十岁生日就算生日礼物了,虽然她是穿来的,可这娘长得跟她那一世的娘太像了,她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现代来的还是本来就生活在这空间里的李梦凡了;所以,这份对母亲的眷念,根深蒂固得无法抹灭。
前面飘来降低了不少的轻语:“那就换下来洗净了,收起来。”刚觉得这小子也有份孝心她才会悄悄的展露一抹会意的微笑呢,谁知道走得好好的他又唰地转过身来:“你有钱了干嘛不买个小丫头随身侍候着?非得成天让这么个小和尚跟前跟后的?”也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好心领着他来找梦凡的小光头本来一直默默地走在梦凡身后吧,哪里想到会突然中枪。
红润的唇片唰地就泛了白,波光盈盈的眼眸一下子就蓄积了水光,垂着头,手里的篮子提把捏得死紧。
瞧这小样儿,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别提有多碍他小世子爷的眼了。
梦凡转身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没好气地咬牙:“世子爷,这该您管的吗?我爱谁跟着就让谁跟着,干你屁事!”
得,惹急了,她连小淑女的形象都搞没了。
“你……,你个不知好歹的,你……,好歹我也是你结拜大哥的弟弟,我比你大,怎么就管不了你了?你爹是个秀才,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也教你识得几个字儿,你难道连这世间的男女大防都不知道吗?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赫连擎天还没有说完想说的,就被梦凡半路给截了话头去。
突然,这林外小道上就寂静了下来,耳边,只有微微的风声、树叶沙沙的歌声,就连林中的小鸟都不鸣唱了。
赫连擎天去过她家后山的寺庙,但没见过她的家人;而且,那时候谁瞧着他都是对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毫无印象的傲气小样,总不至于会跟村子里其他人有过什么接触。
梦凡的神色有些凝重,一双清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面前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赫连擎天。
都没顾得上安慰安慰身后小媳妇儿状的小光头了。
赫连擎天微微一怔,似乎被这突来的寂静给整的,马上就接上了她的话:“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这句回答好似不够,他又加上了一句:“静然大师原本就是京城人士,你是大哥的义妹,若不是个身家清白的,我母亲那一关你就过不了!”
勉勉强强算个理由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小爷我要想知道什么,那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儿,不知道多少人前仆后继的去完成呢。
“你母亲?长公主?”
“嗯!”
赫连擎天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重新迈开脚步。
梦凡却转身,把小光头的袖子一扯:“走了啦,生他的气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成天爱找我的茬,哪里是看你不爽了?走了啦,回去你给我烧火,我来做饭,好不好?”
一对晶莹的水滴极快地坠落地面,明显得很,让梦凡觉得实在是哭笑不得,真不知这小和尚是不是个水雾凝结而成的,长得那么娇嫩不说,还随时都一副盈盈欲泪的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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