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价一降,临湘的饥民就有必定救了。
“天地良心啊刘姑娘,咱这惩治奸邪,弘扬正义的壮举咋就成了做坏事呢。”
“好啦,算我说错话,你这番不辞劳苦拯救受难的饥民,着实也是施恩布德之善举。”
“唉,既是如此,刘姑娘还要这般责备怪罪于我,我猜你此刻心里一定是咒骂我心思歹毒,专攻算计吧。”
“没……我没有。”
“哦?是嘛!那刘姑娘此刻心里是怎么于我呢!”
“我……我自然是……自然是钦慕于你。”刘紫菁说完,耳根一阵绯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猛然,她又醒悟过来,这明明是被左轩带到套子里去了呀。
可是刘紫菁这回并没有恼怒,而是心中莫名升起阵阵甜蜜。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人,就有一种仿佛在哪见过的感觉,这也是第一次被这无耻登徒子轻薄的时候自己下手不重的原因。
她很多次都觉得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他是如此相似,可是这人的行事作风却又与那个人没有一丝沾边的地方,因而也就一次次打消了她心中的念头。只是这一次,被左轩这么一绕,她竟然有了一种恍若回到昨日的感觉。
“哎呀,你说什么,大声点啊,我没听见呀。”左轩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嘚瑟道。
“作死!”刘紫菁更是不敢正面直视左轩了。她两腮通红,双眸的秋水不知该落在哪儿,只得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羞怯得像只暴露在老鹰跟前的雏鸡一样。
那羞答答表情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又似一朵沐雨的桃花,看得左轩发了呆,他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左轩忍不住赞道:“刘姑娘,你真好看。”
“菁儿!你真好看!”这熟悉的几个字猛然跳入了刘紫菁的脑海中,一行积蓄了多年的热泪潸然而下。她抬头望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记忆。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一幕幕像闪电一样迅速地从她的心头掠过,唤醒了这些年来痛苦地等待与无尽的相思,就像已经结疤的创口又被烧红的烙铁烫伤一样痛彻心扉。
“显哥哥!”刘紫菁毕竟是花季般年华的少女,心灵的承受能力有限,此刻已接近奔溃的边缘,她扑入左轩怀中,哀嚎痛哭,“菁儿找你找得好苦,你是不是早已不记得菁儿的容颜了。”
左轩虽然极不情愿被当做另外一个人作为倾诉对象,但是见刘紫菁此刻像一只受伤的鸟儿紧紧喂在他怀中,脆弱的身子冷得发颤,像沙漠里一棵在大风沙下摇曳的小草,完全萎缩,没了昔日的灵气。
左轩透过刘紫菁悲戚的脸色,仿佛瞥见了她心头的哀伤,他感受了到她的心中的悲苦,不断地涌出来,涌出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装不下来了。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刘紫菁的秀发,感觉自己的心肠也在阵阵作痛。
他充当起刘紫菁那个情郎的角色,不断地安慰刘紫菁道:“菁儿不哭,都是我不好,害你这般难受。菁儿不怕,我就在这儿,时刻守护着你,再不让你担惊受怕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这月色之中,左轩温柔的手轻轻拍打着刘紫菁的香肩,静谧的月光暖暖地抚慰着刘紫菁的心灵,竟让她安详地入睡了。
左轩将刘紫菁抱到她房中,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地欣赏着刘紫菁柔美的睡姿,感觉到无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