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璇想着,既然沈骏枫会受清风所命,转交夹带着清风信件的书本给她,想必就已经知道了清风与自己不寻常的关系,至于知晓到了何种地步,她也拿捏不准。
不过,拿捏不准,并不影响大致的判断。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沈骏枫一定是清风那边的人。
她求沈骏枫给柳三光的长子指点一下仕途,倒是完全可以的,何况,沈骏枫也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啊。
因此,沈静璇给沈骏枫的书信并没有打哑谜,而是直接提出了这一要求。
果不其然,翌日沈骏枫便回了信,一句话:让他明日酉时来府上。
沈静璇放下心来,让百灵亲自回了趟平口山庄,传递喜讯。
转眼三日过去,自那日戴氏差点与夏氏反目之后,这几日戴氏倒是收敛了些许,沈静璇静静地观察着,只盼着戴氏不要被外人蒙蔽,非要触夏氏的霉头。
安国公府这几日也消停了不少,沈静璇料想,大概是她二哥终于采取了行动,不管他是如何说服沈骏杉的,只要府里不再鸡飞狗跳的就好。
用过早膳,沈静璇与方诵雅坐在后院里忙碌着。
沈静璇绣着护额,准备给夏氏与高氏各备下几个;方诵雅则在缝制一身新的衣裳,据说是做给沈姨娘的。
方诵雅性子还算沉静,只要有事做,便自得其乐,不需要沈静璇特意招待她。
沈静璇对这位表姐还是有点好感的,也许真是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感受到的那样——同病相怜。
确实,两人都是可怜人,一个是父母都不要的,一个是被父亲连同母亲一同抛弃了的,少不了有几分惺惺相惜。
沈静璇将手头收好尾针的护额放下,凑到方诵雅那边问道:“咦?表姐,这是什么花?”
“这叫千屈菜,一种喜欢孤独的花。它总是掺杂在其它植丛里,单株单株的生长。”方诵雅认真专注的绣着那紫色的花瓣,手中的针线十分利索,很快便完成了一枝。
沈静璇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才好。
孤独,沈姨娘确实孤独,连子女都感受到的孤独,那得多么的叫人压抑憋闷?
只是这件衣服送给沈姨娘,方诵雅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沈静璇不好问,待她准备再做一个护额时,秋芬过来传话,说是该用膳了。
沈静璇帮助方诵雅收了针线,交给秋芬后,才一并去了前院花厅。
只是,花厅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沈静璇看着夏氏那严肃的眉眼,心里咯噔一下。
夏氏见沈静璇来了,才稍稍展眉笑了笑:“丫头快过来。”
沈静璇走过去,被夏氏直接搂在了怀里,夏氏对着戴氏说道:“你给我绝了这个心思,本妃说过,丫鬟的婚事让静璇自己做主,你在那里操什么心?”
“母亲,媳妇也是好意,静璇才多大,她懂什么呀?”戴氏努力维持着虚伪的笑容,捏着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道,“母亲是信不过媳妇还是怎的?”
夏氏紧了紧怀里的沈静璇,盯着戴氏说道:“本妃的决定,从来不会说第二遍。你若是非要为了一个丫鬟与本妃对着来,那你尽管坚持。这个将军府,本妃不是非待不可,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将婆母逼走的名声,你担不担得起。”
“母亲您说笑呢,不就是个丫鬟的婚事吗,为这您就气得离开,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戴氏今日也倔得很。
她始终记得冯薇教她的那几句话:对婆母,不能忍让,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穷无尽的瘪等着做媳妇的去吃。
戴氏今日也是豁出去了,也不管身后已经传来莫等闲的脚步声。
三公子莫启实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一瞧形势不对,忙上来打趣道:“祖母,咱们不说这扫兴的事,咱们先用膳,回头再商议可好?”
夏氏瞧着小公子那明媚爽朗的笑脸,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显然,这是个唯戴氏是从的孩子,将来就算有了媳妇,怕是也只能任由戴氏摆布。
夏氏不想让莫等闲难做,便收了话茬,让丫鬟们上菜。
膳罢,莫等闲与镇南王离去,戴氏却留下,与夏氏软磨硬泡起来。
最终,方诵雅开口了:“静璇妹妹,那丫鬟是将军指派给你的吧?你可有收了她的卖身契?”
“有的,一直在我身上。”沈静璇说着,并不打算将秋香的卖身契交出来。
她一直听着这一场婆媳之间的争端,却不知夏氏是如何知晓秋香被戴氏许给彭奎的事的,她没说,秋香不会说,那么是谁呢?
难道是戴氏自己说的?沈静璇看了眼笑得勉强,却仍然坚持着的戴氏。
戴氏往沈静璇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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