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上万的马蹄,向来是草原上无敌的存在,不论是狼群还是猛虎,都无法抵挡。
丁一扔掉了那支被染红的烟卷,摸出了另一支,但同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瓦剌鞑子离他们只有二十米,丁一点燃了那点茶叶烟卷。
那些骑在马上的瓦剌鞑子,脏乱的胡须,张开嘴里焦黄的牙齿,都已清晰可见。
丁一深吸了一口烟,重新拔出两把刀。
“轰!轰轰!”第一次抛下的九颗手榴弹的导火索燃到了尽头。
追击的数千瓦剌军兵那密集的队伍之间,爆发出了九朵死亡之花,近三千片预制破片在空中飞溅,穿过它们宿命的轨迹上任何的阻碍——不论是人还是马都穿透,直到它们耗尽那火药赋予的全部动能。
瓦剌人的前锋战马受惊硬生生刹住步子,把骑兵掀飞的不计其数;也有人立而起乱蹬乱踢,然后如无头苍蝇一样把整条战线搅乱的;有落马的瓦剌人被同袍的马蹄踏得肠子横流的……其实这爆炸瓦剌人已渐渐适应,特别是在丁一领着八个弟子踏营那夜之后。
不是他们突然明白黑火药的分子式,而是他们已有心理准备,和阿傍罗刹对阵。就可能遭遇天雷,所以瓦剌人并不太惊慌。
但马依旧惊恐,它们并没有进行过战场适应训练。
丁一让过了奔杀而来的瓦剌骑兵,侧身斩断了他执刀的手,丁一的刀从不落空,并没有舞成水泄不通的光球,但每一刀的递出,都有鲜血迸现,他所做的就是马与马之间梭,然后递出自己手上的刀。
东方的世界里没有关于精灵的传说。按伏击圈里的明军伏兵战后所述:他象一个幽魂。一个索命的厉鬼。按着某种节奏穿行于千军万马之中,每一次闪现都带走若干瓦剌人的性命或魂魄。
其实并没有这么夸张,丁一只是斩落了五个瓦剌骑兵;杜子腾砍死了两个;那匹四蹄踏雪的黑马,用它的后蹄蹬飞了一匹战马和马上的骑兵。他和它都没有重新爬起来。
所不同的是杜子腾的全身甲在这一瞬间挨了七八次刀、棒,有了几处明显凹陷,而丁一不曾挨上一击。
然后第二轮的手榴弹也爆炸开了,又是九朵死亡之花的盛放,这一次,是在第一次爆炸的混乱之处与丁一所在位置之间的爆炸。一时间,丁一跟追兵们,出现了一段大约四十步的缓冲区。
在这其间是呻吟着的人、抽搐着的马。
还有几十骑在徘徊着,他们下意识地远离丁一。便又不敢向那四十步外仍陷入混乱的本部靠拢,因为他们害怕部落的贵人或是也先会认为他们怯战而杀死他们。有十来匹还能行走的战马,在丁一周围空鞍而行,它们已失去了自己的主人。
“的的”的马蹄声在丁一和杜子腾的身后响起,重箭破空的声音。让那数十犹豫的瓦剌骑兵感觉到恐惧。
有四五人很快就死了,死在吉达的重箭之下,十数步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内,射雕者的绰号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很快就有三四人死在吉达的箭下,他们崩溃了,向着战场的边缘策马而去。
“主人!”吉达滚鞍下马,在那匹四蹄踏雪马蹬边跪了去,丁一这时候也顾不上客气,踩在吉达伸出交叠的双手上,在他帮助下翻上了马背;而萧逸的力气看起来要比吉达大得多,几乎硬抱着把杜子腾拱上了一匹空鞍的战马。
没有说上什么壮烈的口号,没有什么装逼的姿势,他们趁着瓦剌人的混乱,不惜马力向前奔出。
瓦剌军队的混乱很快就平息,被后面压上来的瓦剌大军,用刀、皮鞭一一说服着退向两侧。
这一次上来的,不是数千骑,而是上万铁骑。
精锐的瓦剌骑兵,职业士兵。
而带领他们的,是也先的弟弟,号称铁颈元帅的勃罗。
他赶过来了,为了杀死丁一。
不论巴达玛如何劝阻,也不论伯颜帖木儿如何和他分说:一旦战事不通,与丁一合作的好处。
“他已经成了草原上的梦靥。”勃罗是这么向也先进言的,“就算他是脱脱不花,也非死不可!至于好处,草原上的好男儿,靠的是好马、快刀、强弓去取自己要的东西!只有懦弱的明狗,才去玩弄那些阴谋!”
也先没有说话,没有说话有时候已经是一种表态。
勃罗是专程来杀丁一,带着一万铁骑来杀丁一。
ps:
欠了诸位一章,我记得,容我码,尽量晚上十一点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