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摆在一起,还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置着放大镜、显微镜、绘画工具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挨着桌子的是一个保险箱,保险箱旁边整齐堆放着起码半个立方的伪钞。
余杉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段绳子。他把虞大年扛到椅子上,又用绳子将对方捆了个结实。做完这一切,余杉心里踏实多了。他心里不停的骂着那些无良记者,不是说虞老头就是个画工吗,有特么随身带枪的画工嘛?事实真相根本就没搞清楚,就特么知道乱写。看来以后不能完全相信一五年的咨询,天知道这里头究竟有多少的胡编乱造与添油加醋。
骂了一阵,余杉先去看了那堆伪钞。伪钞全都是一版一版没开封的,看着很诱人,这一堆起码得有个上亿。跟着,他又去瞧了瞧保险箱。那保险箱很常见,是机械的,需要对准三个数字。电影里经常有人靠着听诊器破解保险箱,余杉很是羡慕,他可没这能耐。
余杉不再理会保险箱,想着虞老头之前丢在侧门前的旅行袋,转身打算上去一趟取下来。结果回头他就瞧见虞老头虽然闭着眼睛,可眼珠子却在乱转。
他走过去,盯着虞大年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说完见虞大年没反应,余杉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虞大年立马醒了:“别打,别打,我醒了。东西你随便拿,只要你放过我。”
瞧虞大年的怂样,余杉想起来刚才被对方用枪指着的不愉快,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说:“放过你?你刚才怎么不说放过我啊?好家伙,一句话不对就要开枪。”
“我没开啊。”
余杉不搭理他,抽出插在腰间的手枪看了眼。新增的编剧记忆让余杉认得,这把是黑星手枪,也就是仿造的五四式。他瞧了眼手枪,乐了:“哈,保险都没打开,难怪没打响。”
满脸是血的虞大年苦笑着说:“我今天是头一次用枪……”
“放过你?可以啊,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不是不可以考虑。”
虞大年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余杉以为虞大年认命了,说:“先说说你怎么今晚上来这儿了。”
虞大年依旧沉默。
嗯?玩儿非暴力不合作?
“不说话?好,那我说着你听着。我盯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叫虞大年,今年五十九,广东画协会员。七十年代伪造过粮票,八十年代伪造过国库券,现在又造假币。你用的胶版都是自己画的……啧,这一点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你儿子前一阵因为运输假币刚被抓进去,你的同伙怕给牵连出来,全都跑了。你之所以没跑,是想最后捞一笔,回头把你儿子捞出来。我说的都对吧?”
“你看,我就是个小毛贼,原本就想着偷点值钱的,没成想被你给撞见了。咱俩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现在有矛盾,也犯不着要对方的命吧?所以我真没骗你,你让我发财,我保证不杀你。”顿了顿,见虞大年还没反应,余杉叹了口气说:“我以为我解释这么多,咱俩会达成一致,怎么现在人与人之间就这么没有基本的信任呢?”
说完,余杉转头就走。他坐着电梯上到地面,等回到地下室,一手提着自己的背包,一手提着虞大年的旅行袋。
他先打开旅行袋,发现里面是几捆没加工的伪钞,随即将其丢在一边。他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个小号的保温瓶。
“你再不说话,我就只能用点儿手段了。”他抬头看了眼:“这地方离地起码六、七米吧?你在这里面印伪钞,隔音肯定不错。不过这地方回音大,待会我得把你嘴给堵上。”他举了举保温瓶,拧开盖里里面立马沸腾出滚滚的白雾:“猜猜看这是什么?”
“不知道吧?这里头是液氮,我原本计划着要是撬不开锁,就拿液氮泡,然后拿锤子砸开。结果锁头被我撬开了,我还琢磨这东西回头得扔了呢,结果现在有用了。诶?你知道手指头泡液氮里头什么反应吗?液氮零下沸点是零下196.56摄氏度,你是不是觉着手伸进去立马就给冻成冰块?我告诉你,不对。你手伸进去,体温会蒸发液氮,然后在你手上形成一层气态保护层,手不会直接接触到液氮。等到过上一会儿,你才会真正接触到液氮。”
“嘿嘿,再告诉你个很神奇的事儿。接触完液氮之后,你受的不是冻伤,而是烧伤。是不是不理解?没关系,我们做个试验你就了解了。”
说完,余杉提着保温瓶朝着虞大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