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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目标惊呼一声身体朝前扑倒。渣土车司机发现突然闯入行车路线的目标,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只能朝左猛打方向盘。这一急打方向盘就更糟了,渣土车当时的车速最起码得有七十迈,猛然转向重心不稳,车身在惯性作用之下侧翻,一下子将目标给砸在了车下。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晓松目瞪口呆,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那辆摩托车的时候,摩托早就没了踪影。瞧着车身下浸出来的,还在流动的血迹,刘晓松干呕了几声,紧忙转过头给张毅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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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张毅转述整个过程,余杉来不及懊恼,转动脑筋快速思考着,随即对张毅说:“让刘晓松先别走,看看能不能弄清楚目标的身份。实在不行,那就问清楚出警的是哪个交警大队。”
余杉交代完之后,原本想着静候结果,然后他再出面。但他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这事儿。余杉原本还挺振奋,发现了一个与乔思关系极近的家伙,没准顺着这条线就能把乔思起底,了解乔思做事的动机,掌握乔思的更多隐私,这些东西对余杉的价值极大。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东西很可能影响到余杉与乔思的最终对决。
奈何刚刚跟上,还没等余杉弄清楚那人的身份,那人就死了。还是被人整死的。
没错,按照刘晓松的描述,那人还真是被人个整死的。整个过程明显就是蓄意谋杀。余杉就奇了怪了,那人看模样不是痨病鬼就是烂赌鬼,有乔思供给,也不存在欠债不还这种事。这种人能结下什么仇什么怨,会让人设计整死?
余杉头一个反应,这事儿会不会就是乔思干的。依着乔思阴狠的性子,这事儿他还真干得出来。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人与乔思关系极近,因为某些事,乔思导致了那人的家庭不幸,所以乔思一直对那人很宽容。一口东北口音,却长期生活在港岛,不用琢磨也能想到,肯定是乔思出钱给那人办的。
或许是那人仗着乔思对其的愧疚,长期从乔思那里索取。然后乔思烦了,开始拒绝那人。那人也许掌握了乔思的把柄,就拿这事儿来威胁乔思,乔思自然而然的就起了灭口的心思。
接下来,乔思开始布局,安排成安找到那人,先用金钱让那人放松警惕,随即叫那人来深港取走那张画像,与此同时,乔思安排的杀手也盯上了那人。杀手一直在寻找机会,然后在那人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出手,让那人葬身车底。
这么一想,整个逻辑链条很顺畅,有极大的可能!
余杉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毅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交警出了现场,又叫来了吊车跟救护车,出警的是福田大队。至于死者的信息,他们什么都没打听到。
余杉说了声‘知道了’,随即让张毅他们撤离现场。
挂断电话后,余杉拿出地图找到了福田交警大队的位置,规划好路线后,开着车就往福田大队走。他的车速很慢,等到了交警大队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四十分钟。
余杉进到交警大队的办公楼里,立马就变成了一副焦急的样子,瞧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交警,立马拦住人家说:“同志,莲花那边砸死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交警看了他一眼,说:“你问这个干嘛?是你家亲戚?”
余杉点头说:“刚才街坊给我打电话,说出事儿的人,穿得衣服跟我表弟一模一样。我赶忙给我表弟打电话,结果电话一直关机。”
“这样啊——”交警回头一招手:“——小张,你过来。”等小张过来,交警说:“你带这位同志找个房间等着,莲心路那起事故的死者要是确认了身份,第一时间告诉这位同志。”
小张应了一声:“是,支队长。”
没成想随便拦住一个交警,竟然是支队长。余杉谢过支队长,跟着小张去了一间办公室等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张走进休息室,对余杉说:“莲心路事故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叫王谦明,身份证是港岛的。”
余杉眨眨眼,紧张的问:“名是哪两个字?”
“谦和的谦,明白的明……是你表弟吗?”
余杉一摇脑袋:“不是。”
小张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不是你还问这么详细干嘛?难不成你表弟跟死者的名字同音不同字?
余杉站起身主动握住小张的手:“诶呀,这下我就放心了,谢谢,谢谢。那我就先走了。”
等余杉大步流星的走了,小张冲着办公室里的女同事说:“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女同事打趣着说:“没准人家表弟跟死者真就同音不同字呢。”
小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这时候,女同事对面的老同事说:“我看啊,那人一准是哪家报纸的记者。”
小张跟女同事恍然大悟,小张气愤的说:“现在的记者可真够可以的,为了挖新闻连冒充死者家属的招儿都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