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人吃的野菜

    转身走入小巷，离家就没有多远了。

    距离越近，秦天心里越是忐忑，面对这一世的亲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来适应家庭式的生活。

    只有看重，才会有紧张。

    他，真心渴望着亲人！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他抬头朝前望去，却见一名老妇被赶出屋门，奄奄一息地躺在巷道里。四名穿着白衫黑领制服的城管人员，拿着封条贴在一间破旧房门上。

    “唉，作孽啊！儿子遇难不到两天，她家儿媳妇就拿着武馆发下的抚恤金跑了，丢下石奶奶一个人，这不是要她的老命么？”

    “这就是命，儿子刚进入武馆，本以为好日子就来了。谁知不过几天功夫，人就没了。”

    “听说她那儿媳妇去了第七区，用钱币托关系找到一个帮人带孩子的活计，现在过得滋润得很哩！”

    、、、、、、

    秦天看了一眼垂死的老妇，抿了抿嘴，暗自咬牙直接跨了过去。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会无偿帮助他人，更不用说赡养孤苦的老人了。若子女不幸遇难，没有收入来源的他们，就只有沉默的消亡。

    他已经可以想象，迎接老妇的会是何等凄惨的命运。

    片刻后她会被抬到第九区之后的垃圾山，任由自生自灭。

    不需两天，她的尸体就会连同基地市的日常垃圾一起，拖往外面的垃圾场，随即被变异生物和凶兽啃食得干干净净。

    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永远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秦天握紧拳头，眼神充满着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沦为弱者。只有我变强了，才能解决家里的困境，才能让家人脱离这艰难的生活环境。”

    下定了决心，忐忑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走到一间破败的暗黑小屋门口，一咬牙直接跨了进去。

    屋内摆设很简单，除了墙边的一个茶几，就只剩一张黒木四方桌和三张高脚椅。

    一个中年人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望着茶几上的相框发着呆。他满头白发，眉间刻印出深深的纹路，脸上的皮肤很是干燥，带着稍许褐色暗点，如同一个佝偻老人。

    秦天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角微微发酸，他不敢再眨眼睛，担心会落下眼泪，反而扯出一丝笑容，“爸，又想起妈妈了？”

    这个中年人正是秦天的父亲秦汉山。而相框里则是他母亲的相片。

    听父亲说，母亲是当初生妹妹难产而死的，不过秦天一直不相信，坚信自己母亲还活着。因为茶几上虽然有着母亲的相片，却没有香檀和任何祭拜用品，父亲也从来不容许兄妹二人有祭拜的举动。

    兄妹两人心里虽然疑惑，却没有太过提及，他们知道母亲才是父亲心里最大的痛，远远超过了那条残废的右腿。

    秦汉山缓缓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秦天面前，“你昏迷的事情，大壮那孩子已经过来和我说了，今天正好周末，你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就不要出去折腾了。”

    秦天摇了摇头，视线落到桌上茶杯里，茶水底部沉淀着一些黑色的渣滓，表面却飘着丝丝油腻，显然是极其恶劣的茶渣炮制而成。

    他端起茶杯，毫不在意地一口灌进口中，不怎么适应地咂了咂嘴，这才说道：“放心，不再去运输公司了，我会想其他办法，肯定能将住宅税收挣回来。”

    秦汉山略显奇怪地看着秦天，儿子平时低沉木讷，何时有了这般自信和朝气？

    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看来经过一次打击，总算是想通了，再也不像旧日那般死气沉沉，满怀心事。

    “我今天去垃圾山逛了一圈，那里虽然杂乱、味道也重了一些，却还算住得下去。我们买些废旧铁皮搭一搭先应付一段时间，等你毕业有正常收入，那时候我们再搬回来。”

    秦天看着父亲那勉强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亲人么？毫不保留的关心和爱护，永远都是为对方着想、同等的感受，同样的无私奉献。

    家人的感觉，真是好呢！

    他缓缓地走到父亲的背后，轻轻地抱了上去，虽然眼里流着泪，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爸，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日子好起来的。”

    秦汉山身子一僵，感受着背后的拥抱，嘴角微微翘起，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久违的画面，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只怕都有近十年了，自从妻子离开，接着自己的右腿残废，一双儿女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虽说变得更加坚强，却再也没有旧日的活泼和依赖了。

    一名短发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洁白的面容，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生得那是极美。只是那淡静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愁绪。

    少女见到秦天，满脸惊喜，“哥，你回来了，身体好些了么？”

    秦天两眼一亮，见到自己可爱的妹妹，心里更是喜爱。他情不自禁地大跨步走到少女面前，一把紧紧抱在怀里，咧着嘴大笑。

    那得意的样子，让人看着莫名的惊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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