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香居里的伙计账房早已得到消息,齐整整的站在门口迎接,当苏安然一下车,他们就同时鞠躬叫道,“掌柜的好!”
苏安然鼻子一酸,她认识他们所有的人,她能从他们脸上看到真诚和热情,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也不管皇都的人是怎么议论她的,他们都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尊重她,比她那些所谓的家人都要讲情义。
账房先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见苏安然脸色不太好,便赶紧吩咐丫头们准备热水和洗浴用品,又吩咐小子们帮忙卸车上的行礼,他自己则端来一碗热茶,关切的说道,“掌柜的,你先喝碗姜汤去去寒,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等热水备好,你就泡泡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晚上的时候,我们给掌柜接风洗尘。”
苏安然接过茶碗,感动不已,“谢谢你,齐叔。最近酒楼里生意如何?”
齐叔憨厚的笑了笑,“挺好的,有沈三少在,酒楼经营得很不错,丝毫不比公孙掌柜在的时候差。对了,沈三少说了,他今晚也迟些回府,好替掌柜的接风。”
苏安然走进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这也是公孙雨以前住的地方,她不由想起和公孙雨嬉笑打闹的日子,鼻子又酸酸的难受起来,用力将自己摔到柔软的床上,无精打采的趴在那里,看着月儿忙碌的身影,心里好像有一道口子,被越开,空空地让她心慌,便不由自主的轻声叫道,“月儿。”
“怎么了小姐?”月儿到她的呼唤,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她面前。
苏安然张开双手抱住她,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抱了一会儿,她松开手说道,“好了,你去忙吧!”
“那我去忙了!”
“恩”
没过多会儿,苏安然又叫了月儿的名字,月儿急忙跑到她的面前询问,她又说,只是叫一下名字而已。
如此重复三次以后,月儿无奈的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和姑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傻呆呆的了!”
月儿说这番话纯属无心,但苏安然却立刻变了脸,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越加没有血色,月儿慌忙道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伤心了!”
苏安然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了伸懒腰,说道,“好了,让她们把热水抬进来吧,本小姐要沐浴了!”
月儿还是有些担忧,“小姐,让我帮你洗吧!”
苏安然笑,“我真的没事,好了,你也很累了,也去泡泡热水澡,休息一下吧!”
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趴在桶沿上,苏安然开始琢磨以后的生计问题,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她决定还是做幕后老板,而经营大权则继续交给沈清越,没了家庭的束缚,又有金钱支持,她终于可以四处游山玩水,闯荡江湖了。
想到这里,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丝怆然,闷闷不乐地背靠桶壁,心又跑到随言居,那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沈清越下午来定香居的时候,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沈慕琛还没有清醒,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沈慕琛在梦里不停地说胡话,体温也迟迟不降。
苏安然获知,只能干着急,绞尽脑汁想着降温的办法,还真让她想出一个法子,“清越,你现在就带信回家,让侍剑用酒替阿琛擦拭身体!”
沈清越有些怀疑,“这能管用吗?”
以前听人说过发高烧可以用酒精擦拭身体以降温,但她也没有实践过,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管管不管用,只要有法子我们都要试一试。”
沈清越点点头,便吩咐小厮传个口信回家。
酒楼里的事情有他们忙着,苏安然一直无所事事,在大堂里瞎晃,满脑子都是沈慕琛昏迷不醒的样子,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端盘子的小二。
月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到她面前,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唤回她云游四海的魂灵,不满的撅了撅嘴,“小姐,你已经在大堂里转了好几圈了,要不是小二眼疾手快,他都被你撞倒十次了!”
苏安然这才发现自己站的不是地方,讪笑着指了指楼上,“那我先回屋了,你慢慢忙。”
月儿猛点头,一副巴不得她早走的样子。苏安然苦笑,爬上楼,刚进房间把自己直挺挺的安置在床上,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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