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老霍为了一睹这齐云一脉尊主的风采,冒着这鬼天气不在家里纳凉,不远千里而来,却想不到大失所望!这姓吕的什么玄门名宿,独步两淮,当真是浪得虚名!”
祁伯飞听他这般说,有意乱吕子通心神,装作奇道:“霍胖子,你说这吕子通人称‘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端的是两淮道上,首屈一指的高人。如今瞧了却这般不济,莫不是这淮地四府的武林人士,都被他骗了不成?”
霍天魁抖了抖满脸横肉,嘿嘿笑道:“祁猴儿,照我来看,什么首屈一指!就这般微末的道行,怕是连同我的十只脚趾也加在其中,这姓吕的也够不着屈指之数诶!”
两人这般大声说笑,好一番挖苦吕子通。不由惹得场边围观的群雄,纷纷怒目而视,高声嚷叫咒骂。
焚火旗掌旗使火玄牝站在正堂外台阶之上,瞧得场中局势不利,本就甚是心焦。如今听他二人出言竟如此无礼,再也忍耐不住。怒骂一声,挥动衣袖,便要下场找祁、霍两人划下道去。
一旁的“智尊”方天禄瞧了,急忙将他拉住,沉声道:“玄牝,如今场下吵嚷之声已是乱作一团,你万不可再去添乱!那一胖一瘦两人身手如何,我等全然不知底细。你义父思虑周密,做事稳重,绝不会受他二人所乱。你若下场,不敌那两人时,反会引得你义父分神!”
他这般出言相阻,火玄牝心中虽然怒气难遏,却也不得违背尊长之意。只好立在当场,咬牙切齿,将一腔火气勉力忍住。
伍天柯听着祁、霍两人如此聒噪,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暗忖这两人将吕子通贬得如此不堪,如若自己在这般为求稳妥,久攻不下,今后如何能够慑服手下。想到此节,内息加到十成。鞭上黑气吞吐更盛,咝咝声响得好似厨下油锅爆炒一般,招式幻化更快!
又这般交了十招上下,吕子通已然被逼退到了正厅下的台阶边上。围着的群豪和五行门中的众人眼见胜负将分,尽皆凝神望去。
忽见得西沉将没的落日余晖下,吕子通面上淡紫豁退,涌上一股青气。右手之中,赤虹剑“铛!”地一声,将伍天柯的镔铁长鞭挡在外门。身子朝前陡冲,左掌也是青气腾腾,猛地冲伍天柯胸前拍去。
伍天柯一路快攻,压着吕子通只守不攻,本以为稳操胜券。不曾想吕子通眼看落败之际,竟忽地变招,蓄力一击。仓促间,将左掌向侧一翻,掌心化出一团黑雾,朝吕子通拍过来的这掌迎了上去。
就见双掌相交,“砰”地一声巨响,有如打了个惊雷!直镇得两人足下,方圆七八丈内,青砖俱碎,石屑纷飞!周边站在近前之人,只觉得一股灼流迎面,纷纷侧身相避。
那两人手掌上的青黑二气,碰在一处,好似炸开的齑粉,弥散一团。整个空中,顿时飞舞起千百只红、黑乱蝶。
众人瞧去,只见吕子通朝后连踩数步,立在了正堂的台阶之上,面色凝重;伍天柯蹬蹬退了六七步,堪堪站住。两人身上长袍的衣袖尽烂,方才那漫起的红、黑“乱蝶”,其实是袖袍上破碎的片片绸布。
片刻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场中众人瞧得呆了,也都寂然无声。过了半响,伍天柯面上一片阴沉,冷冷道了句:“吕掌门玄学精湛,伍某佩服不已!你我今日胜负未分,不知吕门主是想继续比过,还是来日再图一斗?”边说边看吕子通脸上神色,想瞧出他与自己对了一掌之下,是否还能再战。
吕子通面上神色自若,笑了笑道:“吕某是主,伍帮主是客。伍帮主是想今日一决胜负,还是来日再行比过,只管一言而决,我吕子通全都奉陪便是!”
伍天柯方才对了一掌之下,胸中内息紊乱、气血翻涌,再战已自觉勉强。如今见吕子通一副淡然无碍的神态,心中疑虑不已。暗想:“难道此人方才与我交手之时,之所以落在下风,乃是纵我不备的诱敌之计么?若非如此,眼下与我互拼了这毕集修为的一掌,又怎会这般从容不迫,说什么是战是走,由我‘一言而决’?”
他本就为人阴戾,生性多疑,越想觉得再战今日绝难讨得好去。当下定了定心神,拱了拱手道:“吕门主,今日你我一战,胜负未分!这赌约暂且放下,短则三两年,长则五六年,只要我伍某不死,定然还会登门再履今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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