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几十斤重的铜钹。整个人飘忽在枪林刀浪的间隙间,往复闪转奔走,并不主动出手伤人。但每每有人杀到他近前,他便将手里铜钹轮出。
这对铜钹在他手里,便好似两个镶嵌着钢刃的铜轮,所挥之处不断有冲上之人血肉飞溅,惨叫连连。这般一来,他所到之处,围上来的军士心里惊惧,多是纷纷让开。
他见如此,倒也好整以暇,不时间口中念咒,把手里铜钹转将起来,每“梆!”地互击一下,人丛中便有一人晕倒在地。如此一来,四面军兵侍卫更是如见鬼神,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人群之中,一身着锁子金甲的统领见到这般情形,高呼一声道:“贼人持械拒捕!众侍卫军兵听令,四面围住,施箭放铳,就地格杀!”
那些个四周的官兵侍卫,听了这话纷纷后退列阵,搭弩抬铳。南华子边与楚望南相斗,边瞧着通玄冲虚两人这边,见官兵列阵要释放火器弩箭,只怕情形多有不妙。又暗自算了算时间,估摸着柳少阳几人此时也应走得远了。
当下两足一错,南华子向一旁跃出数丈,甩脱了楚望南,扬声长笑道:“山前不见山后见!多谢楚真人陪贫道斗剑,当真好是痛快!你我来日方长,今夜我三人耍也耍了,便对不住要失陪了!”说着纵身一跃,与冲虚子和通玄子站在一处,叫道:“今日到此为止,咱们这便去吧!”
那边众官兵倒是训练有素,转眼工夫已列阵完毕。百余部弩机火铳的弩箭弹丸,一股脑朝他三人齐射过来!
南华子与通玄子见了忙把手中长剑急转,舞得有如两轮满月一般,护住周身和冲虚子。但听得“叮叮当当”连声脆响,密如炒豆。那射过去的漫天箭矢弹丸,纷纷被两人转出的剑幕挡了下来。
众弩手铳手见状,还要搭弦上弹再放。南华子三人却早已跃起,奔上了四周屋顶,只是晃得几晃,便隐遁在了夜色里。
那金甲统领见“贼人”走得脱了,还在呼喝兵士围捕追拿。一旁的楚望南见了,出声叹道:“将军不用再让人追了,那几人都是当今江湖上的高手,这片刻间便再难觅踪迹了!贫道这些年剑法玄学上,从未有过今日力不从心之感。实在是意兴萧索,这便先告退了!”
那统领极为尊崇楚望南,听他这般一说,当即恭声道:“真人尽管回去歇息,末将便不打扰真人清修了!”
却说柳少阳一行往西走,不多时到了青瓦观墙边上的最后一间屋子顶上。几人匐着身子,透着围观而建的参天翠柏的缝隙间,往外看去。
却见多有火把来回交错,不时有呼喊口令声传来。道宫外隔着街市的空地上,已然围着好些个明军官兵。
水玄灵瞅了瞅,见此时立身之处,隔着对面街市的屋顶,少说也有四十丈远。其间除了三五株大树可以借力外,空无一物。自己轻功平平,便是独自想要几番借力过去,不被下面的人察觉,都心里没底儿。。
何况方才一番剧斗,又背着人上上下下奔走了这许多时候,已是浑身乏力,背着叶小青决计跳不过去。当下放下背上的叶小青,皱了皱眉,急道:“这可怎么办,我背着她哪里跳过得去诶!”说罢抬眼去瞧洞灵子,洞灵子却扭过头去假作不见。
柳少阳见状也是犯难,冲洞灵子缓缓道:“洞灵子前辈玄功精湛,轻功身法晚生更是佩服不已。不知能否帮我师姐,把这姑娘背过去?”
洞灵子瞧了瞧叶小青,头摇得拨浪鼓也似,连声道:“你们两个娃儿,从哪里弄来个娇弱的姑娘家!我这清修这人,如何能背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这孩子便是再怎么夸我武学精湛,这事也是不成,我背这个黑头黑脑的小子便是!”
说罢也不待柳少阳再说,拉过小黑背在背上。“嗖!”的一下窜出,混着晚间风响,稳稳立在了远端的一株苍松的枝干上。接着又是两晃,便落在了空地后面的小巷中。
柳少阳还想在劝洞灵子背叶小青过去,谁知洞灵子竟而这般,不由大是无奈。
叶小青见洞玄子已过了去,先是心中一急,而后泫然欲泣,讷讷道:“玄灵姐,都是小青不好,先是害着你们花钱去还我爹的赌债。眼下陪你们出来玩,却成了你们的累赘!”
水玄灵见她如此,一双秀眸先是看了看叶小青,又转过直勾勾地盯着柳少阳的面庞。两眉微蹙,悠悠叹了口气,蓦然道:“师弟,师姐先过去了,你自己瞧着办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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