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郡王此时此刻完全偏向于皇上一边,扶着皇上重新坐下来,无庸公公端上热乎乎的羹汤,离去前特意说:“是三公子让奴才准备的,三公子方才提醒奴才端来给陛下。”
温热的羹汤气息再一次湿润皇上已经恢复温柔的眼眸,吃进口中直接甜到心头,其实他所求不多,熊孩子们心中有他就足够了。
皇上捧着羹汤仿佛捧着稀世珍宝,承平郡王心头抽痛,想为皇上做些什么,低声道:“您不必在意对魏王妃的承诺,皇上,澈儿本来就是您的儿子。”
“皇叔不是一直怀疑朕为澈儿,李代桃僵故意害死魏王的亲子?”
“是臣错了,臣不知陛下的胸襟,是臣罪该万死。”
“不必跪了!”
几口羹汤让皇上恢复八成的体力和精力,抬手扶住下跪的魏王,叹道:“横竖也没外人,朕也闲着,就同皇叔说说当年的经过。”
营帐中已经被打扫干净,重新布置上一些驱散血腥味的香料,被慕婳挑断的营帐门帘从新挂了起来,挡住深秋的寒冷劲风。
“皇上若是难受,不想回忆,可以……”
“不,总是要想起来的,那是一段很难忘的经历。”
皇上慢慢喝着羹汤,缓缓说道:“那是一个很宁静的村子,同所有村子一般民风淳朴,识字的人不多,我恰恰是唯一识字的人,因为我的义父其实就是一个屡试不第,有几分歪才的人,我一直认为他忽悠人的本事比读书更好,凭着几本残缺的医书,他在村子里非常受人尊重。”
“我其实不明白他为何养大我,平常时他不是善心的人,相反他的心非常黑……”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下颚,“不提他了,他在去世前给我定下一门亲事,我的岳父是真正的读书人,端方守信,我读书识字都是他教的。当时我娶魏氏是高攀了,我同阿焱一起长大,魏氏是村中的一枝花,娶她那晚,村中年轻小伙子都板着脸,不是阿焱帮我,我怕是得被他们合伙揍一顿。”
“凭着几卷医书和岳父在村子里的余威,我在义父和岳父去世后,成了赤脚医生,专门给村中人看病。”
“我天性敏感……”
皇上语速顿了顿,好似他因为采草药从山上滚下来后脑子里就隐隐有一些前世的记忆了,只是刺激还没有那么大,尚为完全觉醒,但是对危险的感知要比以前更强,“自从见了乔装的先帝后,当时我不知他身份,可是莫名感到麻烦和危险,本来想着带着阿焱和魏氏离开村子,我一直想去江南闯荡一番的。”
已有几分记忆的他当然不愿意再在村子终老,莫名的危险感觉和创立世界的野心让他对外界的变化更加敏锐。
“村子周围多了几个陌生人,阿焱说听口音是京城的,他们都说官话,皇叔,对村子中的人来说说官话那就是大官了。魏氏怀孕即将临盆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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