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悠长的海螺声传了过来,每一个军官侧耳听见,立时大叫道:“所有的战士,寨边接敌!所有的民兵,灭火,收起地刺!”
“所有的战士,寨边接敌!所有的民兵,灭火,收起地刺!”
“所有的战士,寨边接敌!所有的民兵,灭火,收起地刺!”
……
开始时声音很少,到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洪亮。听到喊声的人,原来的战士们,提起刀枪,扑到水寨边,阻击冲过来的元军。新来的民兵们,手忙脚乱,有的去用水龙灭火,有的收拾地刺,卷成一卷,捆绑起来。
待把火扑灭,水寨之上又是漆黑一片。
螺声忽地一变,那传令的军士又高吼起来:“弓弩手,放箭!”
立于寨墙之上的弓弩手,对着火光之中的元军,嗖嗖嗖一阵劲射,顿时压住阵脚。
此时元军高举牛油火把,宋营一片漆黑,真个是敌在明、我在暗,弓弩手射起来,十分方便。
元军还没来得及调整阵型,已死伤大半。
忽儿海在拔都兵船之上,看得真真切切,自己的兵虽然冲了上去,但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被打了下来。
啊啊啊,扑通!扑通!
惨叫声,落水声,此起彼伏。
忽儿海脸色铁青,只得鸣金收兵。
锣声一响,元军撤回,数十条水哨马撤到了忽儿海附近。
一条水哨马径直向忽儿海的拔都兵船驶了来,船上一个元兵带着哭腔叫道:“将军,将军——”
忽儿海呛啷拔出弯刀,骂道:“本将最恨吼吼嚷嚷的人,放他过来,老子要砍了他。”
亲兵们闪过一旁,将那元兵放了进来。
“将军——”
那元兵跪在地上,膝行过来,伸出双手,似要抱住忽儿海的腿。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忽儿海握紧弯刀,想等他过来,再一刀砍了。哪知那元军行到近前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突然一跃而起,一下撞进忽儿海怀里,竟是抱着他,扑通一声,跌进大海。
怎么回事?众亲兵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这是有奸细来了。
亲兵之中也有精通水性的,三两下脱了衣甲,口衔尖刀,接二连三跳进海里,四处乱找忽儿海。
有一个亲兵正找着,面前突然浮起忽儿海的面容,伸手去抓他肩时,却抓了个空。原来只是一个脑袋。
就这功夫,忽儿都已叫人割了脑袋。
那亲兵大骇,在水中四下乱转,提防暗算。转了两圈,没有发现敌人,却又捞着一颗人头。
刺客很强!
那亲兵有了判断,急着离开险境,急忙踩水要上去时,一只脚已被抓住。亲兵大惊,身子一团,拔出口中尖刀向身下刺去,又刺了个空,待要回首时,脖子一凉,接着失去了意识。
却说这个混进元军之中的奸细,不是别人,正是苏刘义的贴身护卫苏小白。苏小白也是苏家人,只爱吟吟诗,舞舞剑,却不喜做官。他诗吟得好,剑练得更好。苏家宗族便派他到了苏刘义的身边,做个贴身护卫。
小皇帝赵昺异想天开,想得混间一计,苏刘义回来一说,苏小白顿时来了兴趣,当即拿下第一个混间的名额。
今天晚上,苏刘义去到皇帝龙舟之上,久等不回。苏小白心中痒痒,竟是摸到最前面来,趁乱扒了元军的衣甲,混进败兵之中,直接瞧准了百夫长忽儿海,一击得手。
苏小白在水中,三下五除二,将忽儿海和追下来的五个亲兵全都割了脑袋,才浮上来透了一口气。
忽儿海的拔都兵船上还乱成一团,苏小白从后舵处又悄悄爬了上去,遇到元兵就令他们赶紧救人,没遇到元兵就直往底舱里跑。竟让他混进了最中间的火器舱中。看守火器舱的两个元兵,自是让他杀了。
苏小白抱起两桶火药,一路走一路撒,撤到通道口,掏出火石,咔嗒点燃,然后一个鱼跃,又跃入了大海之中。
待游出去二三十丈远,忽儿都的兵船轰隆隆一声大响,被炸得四分五裂,带着熊熊大火,沉入大海去了。
苏小白得意的笑笑,哼着小曲儿,游到宋军水寨边角处,用尖刀插着寨墙,爬了上去。但刚刚爬到寨墙边上,两把长枪,一左一右,忽地刺了过来。
这两枪来得好快!饶是苏小白身手惊人,但也只来得左扭一扭,右扭一扭,避过要害,双枪擦着他的肚皮刺过。
“自己人!自己人!”苏小白急得大叫。
双枪嗖嗖一闪,一左一右抵上了他的脖子。接着两个小脑袋伸了出来,一个脑袋方,一个脑袋长。
“自己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小白。东坡居士的苏,不是大黑的小白。”
“哥,他说的是啥?”
“他说他叫苏小白。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他这身衣服,我倒认识,是元军的。”
“那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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