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兰芷的地位,她要请太医,自然没人敢耽搁,太医院左院令很快出现在景仁宫,这位陈太医是皇帝心腹,医术极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最擅长的是用毒,但这一点却瞒不过苏兰芷,苏兰芷既然起了疑心,自然要找行家来判断确认。
苏兰芷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让他把脉,陈太医心中有数,若是一般小毛病,也不会指名叫自己这个院令,一路上都提着心,生怕是什么疑难杂症,此时伸手一搭脉,却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刚想说几句医理,猛又觉得不对,不觉沉下心静静感受,右手完了换左手,好半晌,才起身弯腰退下半步,说:“臣观娘娘脉象急促有力,应为阴虚火旺,津血不足,外感热病,肺腑热盛,臣开一剂清热温养之方,娘娘服之即可。”
苏兰芷似笑非笑看着陈太医:“你倒说得轻巧,本宫这几日只觉心烦意乱,总想发脾气,浑身都不对劲儿,真如你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你可要看仔细了。”陈太医本就心存疑惑,闻听此言不由看苏兰芷一眼,正对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怎地,心头就是一跳,“不妙”刚刚想完,就听上面人说:“本宫只在景仁宫内才会心烦气躁,出了宫就心平气和,太医真觉得这没问题吗?你可是太医院对这些最在行的,别跟本宫说你看不出来!”
陈太医无奈,只得说道:“还请娘娘容臣重新诊脉。”
苏兰芷伸出右手,文英忙打上一块薄如蝉翼的丝帕,陈太医又是半晌忙活,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然后直接来个跪地请罪:“娘娘恕罪,臣刚才大意,诊错娘娘病因,臣罪该万死!”
苏兰芷轻笑一声:“你且先起身,你该不该死,不是本宫说了算的,若是治好本宫,也算你将功赎罪,若是还不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说法,那你这太医院令也该退位让贤了。”
陈太医趴跪着,后背上全是冷汗。做太医的,很要紧是不能卷入后/宫争斗,他因医术出众,算是皇帝的专属太医,不过太后、贵妃几人也用得起他,他其实头一次就诊出苏兰芷不是有病,而是被下了药,这话他原本不想说,只想着开方解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也能继续明哲保身,谁知却被苏兰芷一语道破,他也只能趟一趟这浑水池子。
想明白了,陈太医仍不敢起身,跪着说:“回娘娘,您这是中了一种前朝的奇药,这种药算不得毒,只是让人心烦气躁,控制不住脾气,容易发火,倒没有别的作用,且药效过后,对身体也并无损伤,解法也简单,臣开张方子,吃上三服药即可。”
苏兰芷见陈太医说了实话,满意一笑,又让陈太医帮着找那药下在何处,经过陈太医解释,苏兰芷才知道这药的隐密性,它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内服,单吃下去没有任何作用,但闻到药引的味道就会引发症状,而药引子只有淡淡的香气,单独闻同样对人体无害,别人闻了甚至好友提神醒脑的作用,只有中过奇药的人才会有不适。
此话一出,文英等人忙都跪地请罪,苏兰芷进口的一切东西,都是经过她们的手的,尤其是文英和文娟、文秋三个,可是她们没一个人发现问题,这就是她们的失职。
苏兰芷却知道这也怪不得她们,那东西本来就是没问题的,她们医术也不高,怎么能察觉得到?她只是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药,心里窝着一团火想要发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药引子找出来,她既然在景仁宫里才觉得不适,那东西就一定在这屋子里,细细的一样一样查,总能找得出来,不像已经被她吃进去的,那是再无头绪的了。
此时已经没有陈太医推脱的余地,他也只能尽心做事,再把整个屋子翻个底朝天之后,陈太医呈上一盒脂粉,言明那药引子就下在里面,苏兰芷眼神一闪,让文英把胭脂收起来,她又多问一句:“我这屋子陈太医也看了,不知道除了这盒脂粉,可还有其它不妥之处?”
陈太医垂着眼说没有,他早知道这位贵妃娘娘不好惹,今天才深刻意识到这位的强大,从他进门起这位娘娘的威仪就压得他喘不过气,那通身的气势,只比皇帝差上些许,太皇太后他也是见过的,他感觉连太皇太后都不如这位有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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