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婚旨意一下,不但石文炳家门庭若市,就是董鄂家和富察家也是喜气盈天,这年头,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奴才,别管多显赫的人家,家里姑娘能嫁进皇室,绝对是天大的体面。
石文炳家和董鄂家都有府邸在京,富察家却世居关外,富察氏选秀时暂居马齐家,他两家同属富察一族,虽然没什么关系,但照顾一下同族秀女,京里的富察家也是应当应分的,而现在富察氏指婚四阿哥,富察家同样脸上有光彩,对富察氏的照顾就更周全了。
既然已经指婚,接下来就是三位皇子的婚礼,太子年长位尊,自然要先办他的喜事,结果坑爹的事情出现了,皇太子大婚仪一片空白,礼部和内务府都不知道该用何种礼仪,只能上书请示皇帝,皇帝一拍脑门,他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只能立马指示相关人员制定太子大婚礼仪规定,并入二十五年时编撰的《大清会典》中,他自己带着人巡幸塞外去了。
太子妃,那是未来的国母,不可以比照一般皇子娶妻的礼仪,当然要高一等。可是这个高一等,具体高到什么位置?给她的文定之礼都有什么东西,每样东西有什么典故?代表着什么意思?都得细抠出来,而凡是牵扯到礼仪方面的问题,都特别容易引起争议,所以那些人天天吵个没完,尤其是朝内两大派互不相让,索额图希望越厚越好,明珠自然要想办法削减,别人也犯不着在这上面跟他们两人对着干,于是一直没有定论,只列出个大致框架。
太子不成婚,底下的胤祉和胤禛就只能等着,苏兰芷和胤禛是无所谓啦,胤禛才十五,而且已经开始跟着学习办差,他并不急着成婚,胤祉却不一样,年初时他错过办差机会,自然想着尽快大婚,可以入朝办差,也方便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惜他着急也没用,谁也不敢说要他先与太子成婚,他也只能等着,于是荣妃有呕了二两血。
外头大臣们为太子娶妻的仪礼争的面红耳赤,烦的抓耳挠腮,这消息内廷众人自然也都知道了,苏兰芷看这架势,没个一年半载,太子别想把媳妇儿娶回家,再加上胤祉的婚事,轮到她家胤禛,最早也要到明年下半年去了,而富察氏现在还借住在别人家呢,总让人在京里干等,也不是那回事,于是她传信给富察家,可以让富察氏先回关外,等接到旨意在进京备嫁。
富察氏接到消息,心情极好,连忙收拾行李,谢过叔叔婶婶们的照顾,带着人奔回家乡去了。
苏兰芷很想去畅春园住的,但皇帝不在,她们只能闷在宫里,太后这两年也有些闷,养在身边的孙女嫁人了,孙子整天读书学习,也没时间在她跟前逗乐,她觉得寂寞了,苏兰芷察言观色,见太后有些闷闷不乐的,就天天抽时间去陪她,把老太太哄开心,她的日子更好过了。
这天苏兰芷一如既往去给太后请安,到了宁寿宫,发现有人捷足先登,是今年才入宫的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科尔沁,是先皇悼妃的侄女,出身可谓高贵,但皇帝秉承他一贯不给蒙古女人高位的理念,不肯抬举她,所以她现在只是庶妃,享嫔的待遇。
看到苏兰芷进来,博尔济吉特庶妃忙站起来,苏兰芷先给太后请过安,她又给苏兰芷行礼,太后笑呵呵的说:“你来了,快过来坐,早说过不用这么多礼,偏你总是不改。”
苏兰芷在太后左手边坐下,笑道:“礼不可废,您免了奴才行礼,是您仁慈和善,奴才却不能仗着您的和善,就蹬鼻子上脸,若奴才果真是这样的人,也就不值得您如此疼爱了。”
太后指着她,笑着对博尔济吉特氏说:“听听,这张嘴多会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这些年在宫里,多亏她来陪我解解闷,我才觉得日子没那么难熬。宫里跟草原上不一样,弯弯绕绕多得很,你才来,规矩都不大懂,有空时多去找她,让她指点指点,省的你连犯了错都不知道。”又转向苏兰芷说,“我就倚老卖老一回,把她托付给你,你费点心,多照应照应,我也不求她多得宠,不要被人欺负了去就行,我替她承你的情。”
苏兰芷忙笑道:“您说哪里话,这些年,奴才没少得您的照顾,如今这位妹妹既然得您的重视,奴才自然会好好待她,哪里用得着您又是托付又是承情的,您这不是让奴才臊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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