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蕙话里话外都在说齐爷爷和齐奶奶的好话,苏兰芷不免有些无奈,她那实心眼的大姐,只要人家对她有一分好,她就恨不得回报十分去,即便别人对她不好,她也能自动自发的替人家找出若干理由,似乎在她眼里就没有坏人。
好在齐家两老兰芷也是熟识的,知道这老两口都是厚道人,不用担心他们苛待兰蕙,不然,就凭齐永明一个月在家待不了三五天,兰蕙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兰蕙站的时间久些,腿脚就有些受不住,齐永明心细,忙招呼兰蘅过来扶她到一边休息,回头看见兰芷调侃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你姐姐受不得累,而且,她这几天身子不大爽利,祖母说可能是有了,我正准备过两日请大夫……”
兰芷皱眉,很快换成笑脸:“那要恭喜姐夫了,姐姐早日诞下麟儿,齐爷爷心里会更高兴吧?”她很不赞同女人十四五岁就生孩子,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扫兴的话。
齐永明果然很高兴,一个劲儿傻笑,兰芷又说:“这就是姐夫不是,姐姐既然身子不方便,就该让她在家好生歇着,怎么今天还带她出来乱跑?”
齐永明笑着说:“不妨事,我雇了马车,我们坐车来的,不会让她累着,而且自你离家,兰蕙就没见过你,不让她亲眼看到你无恙,就是在家坐着,只怕也不安心。”
“不知道姐夫这次能在家待几天?”
“临近年下,营里的事也不多,本就要在二十放假,我请了十来天假,这个月都能在家陪着祖父母和兰蕙,一直到过完灯节才回营的。”
兰芷又说:“你能好生在家几日也好,齐爷爷虽比先前好些,身边仍离不了人,齐奶奶照顾他一个尚且乏力,更别提姐姐,若姐姐真是有孕,年后你回营去了,让齐奶奶和姐姐怎么办?”
齐永明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也跟兰蕙商量过,准备过几日找人牙子买两个人使唤,既能照顾祖父母,也能帮兰蕙做些家务,好在家里现在也有几个闲钱。”
齐永明考虑周全,兰芷也就放了心,转而问起他的差事,齐永明说:“还不是那么着,你也知道,我所在的亲军营几乎都是八旗子弟,只有极少数旗下包衣,我身上虽有品级,在他们那些人眼里,仍是奴才,难免被人看不起,好在军中之人大多直爽,最多说几句酸话,倒很少有人下绊子使坏,且我如今也算是入了上面的眼,没什么事也没人刻意跟我过不去。我就想着,怎么才能立些功劳,能早日恢复旗藉,恢复祖上的荣耀。”
齐家并非包衣世家,他们原姓齐佳,正经的满洲八大姓之一,隶属正白旗,可惜当年是多尔衮手下,有一个族叔更是多尔衮的亲信,后来多尔衮下台,他们这一支就受了牵连,他族叔一家均被没入辛者库,其余人等则被贬入包衣,他家当时只剩他祖父母和他三人,老的老小的小,也没能免罪,一并充入正黄旗包衣。
齐永明还隐约有些他家未入包衣之前的记忆,倒也记得些当时的境况,加上齐爷爷人老唠叨,总是在他面前回忆以前,他心里才会早早立下要重回旗藉的念头,而他也一直为此而努力。
苏兰芷劝道:“你也不要心急,你身在军营,立功的机会多得是。据我推测,十年内必有战事,你如今位卑职小,就是有千般才能,也发挥不出来,倒不如趁这几年努力表现,尽力往上升一升,到时候也好建功立业,危险也能小一些。”
齐永明点头称是,低声问:“我约莫着是时候了,你说呢?”
苏兰芷说:“你看着办吧,只是定要确认托付的人可靠才行,别当了人的垫脚石。”
齐永明说:“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苏兰芷也就不多问,瞅着时间不多,忙把兰蘅叫过来,问她家中情况,兰蘅说:“家里一切都好,八月时,姐夫盘了两家绸缎铺,低价转给咱们家一个,因着皇后娘娘备嫁,京中各处生意极火,咱们家也跟着赚了不少。二姐也知道,娘她不善经营,爹又指不上,我们就听从姐夫建议,把铺子租了出去,一年也能收个几十两房租,虽然少些,胜在稳定。”
兰芷又问:“爹他还跟以前一样?”
兰蘅苦笑道:“可不是么!他那脾性,哪是肯改的,如今家里略宽裕些,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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