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饭毕,李二妞神秘的眨眨眼,小声说:“你们猜我和金姐姐今儿见到谁了?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我们见到皇上了!哎呦,皇上的气派真是了不得,你们再想不到!”说完,就眼巴巴看着苏兰芷和高小翠,仿佛再说“快问我吧,快问我吧”,高小翠和兰芷都笑,金三善推她一把,说:“你还有心思卖关子,我紧张的到现在都心跳的不行。”
李二妞说:“平日金姐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这会儿忽然变胆小了?”
金三善说:“哎呦,我从来胆子都不大,又没见识,冷不防得见圣驾,怎么会不紧张!倒是你,往常没看出来,倒真能沉得住气,见了皇上也不慌不忙的,哪像我,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生怕有哪里做错了,自己挨罚事小,说不得还要连累宁公公。”
李二妞说:“我哪里是不慌张啊,刚才在院子里一听说皇上驾到,我的手脚都木了,全不听使唤,幸亏还记得行礼,皇上从咱们身边走过,我连头都不敢抬,就看到皇上的明黄衣摆和皂色靴子,身后跟着那一溜儿公公和姑姑们,个个低着头,走路没有一点声音,怪到能在皇上身边做事,单那通身的气度就不是咱们这些小宫女能比的。”
金三善嘲讽道:“就那么一眼,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倒真是火眼金睛。”
李二妞一滞,她还真没看出什么,不过想来能在宫里混出头的,哪个没有几分本事?她就是夸张些,也离着实情不远,偏被金三善一说,就好像她故意拍别人马屁一样,亏得众人玩笑惯了,她知道金三善并无它意,脸上也有些讪讪的,抿着嘴不肯再说。金三善忙赔笑哄她,好一会儿才把她哄转过来,转头却冲着兰芷和高小翠挤眉弄眼。
玩闹一阵,李金二人就不是闲得住的,但小宫女自有规矩,平时还好,如今皇上在景仁宫,她们就不能到处乱跑,怕惊了驾去,而皇上身边近身服侍的活儿,整个景仁宫的人都是没资格做的,只有宁公公在皇上跟前还有几分脸面,能在屋子里回话,其余端茶倒水等事,自有皇上带来的人张罗,景仁宫的宫女仅仅是把水壶送到门边,更别提得见圣颜了。
李金二人本有些不服,但看那些资格老的姐姐们都和她们一样待遇,也知道这不是能争的,何况苏兰芷又说,能歇一刻是一刻,她们颇觉得有理,也就不在意了。
时间倏忽又是两个月,四女虽整日在景仁宫不出门,该听的消息一样没拉,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活法,小盛子和小夏子两个真是人才,别看在宫里没根基,可嘴巴够甜,哄了不少人去,每天只有领膳食时才能与其他宫人搭几句话,就能打听回来不少事情,除却一些机密事之外,倒没有他们不知道的,而他两个知道了,也就代表兰芷四人知道了。
这两个月间,宫里热闹不少,前几年宫中只有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和几个太妃,皇上年纪小,也没个嫔妃什么的,宫中简直是一潭死水,如今倒好,短短两个多月,先后进宫五六个贵人小主,最开始伺候康熙的几个引导人事的宫女虽无名份,占着先来的优势,也不时出点小花招争宠,十来个人争奇斗艳,各种手段齐出,就想趁着皇后进宫前得了皇上的宠,每日花样翻新,戏唱的煞是好看。
宫里如今最得皇上青眼的是佟妃。皇上的表姐果然与一般人不一样,她都不用刻意争宠,皇上也不会冷落她,除了钮祜禄贵妃能与之比肩外,别的庶妃均不是一合之敌。
而别人也不甘心平淡,蒙古那位贵女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有亲,见皇上十天半月不去她宫里一趟,心中难免不忿,就到太皇太后处告状,听说太皇太后当面训斥了她,回头就找皇上说了几句话,不久皇上宣她侍了两次寝,她又重新高傲起来,不把其他人放眼里,见了钮祜禄贵妃和佟妃也不行礼,那两人并不理她,只皇上见她这般行事,越发不喜,不知对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太皇太后就拘着她在慈宁宫学规矩。
高分位的尚且如此,那些庶妃间的竞争就更激烈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庶妃张氏和马佳氏,张氏是最早服侍皇上的女人,在皇上心里有些分量,不过她是包衣出身,比不得选秀进宫的小主们体面,一向低眉顺眼的,轻易不肯出头。
而马佳氏长相娇媚,据说身材最好,一批人中她头一个侍寝,除了钮祜禄氏和佟妃,余下就是她侍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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