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子清听见便不觉微微蹙眉,她从小独占欲便极强,此刻见甄钰待萱娘的态度明显比自己亲热了许多,心里便有些不受用起来——她自是不敢跟福清公主争,但是温文尔雅毫无攻击性兼又对她始终保持着淡淡疏离的萱娘,她却不怎么放在眼里,此刻对萱娘不自觉表现出两分不喜,不易察觉的冷冷瞅了她一眼,笑着拉了拉甄钰的手说道:“瞧瞧太妃和各位夫人、姐妹们都往前头去了,咱们也别光顾着说话,先且过去吧!”
甄钰便拍手笑道:“计姐姐说的不错!可不是该过去了,太妃娘娘还说那边有两株极大、开得极好的金桂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趁势将自己的手从计子清手中抽了出来。
前世在南方,对郑宝儿来说无论是金桂、银桂还是丹桂都不足为罕,但上京地处北侯,桂树极难栽活,长得极大且开得极好的桂树却十分难得,与花匠技术有关,更要靠好运气。
“太妃娘娘说的,自然不会有假!”萱娘笑了笑,一抬头见前方辛夫人正回头向她招了招手,萱娘便回以温婉柔顺一笑,向甄钰、计子清笑道:“你们俩快些,我娘叫我,我先行一步!
计子清巴不得萱娘赶紧走开,闻言心头没来由的一松,两人连忙答应,看着萱娘疾步去了。
甄钰与计子清一边走一边偏头向她笑道:“听说啊,琴音阁旁边的两棵金桂还是太妃娘娘元丰十三年五月带着谷郡王去西湖散心亲自命人挪回来的,说是郡王喜欢,还特意雇了一艘大船、二十来个工人运回来的,又特意命杭州知府寻了三个当地最有经验的花儿匠一并带回来。没想到这两棵桂树也争气,不但活了,而且一年比一年长得好,树干长了这么大,今年的花尤为开得好!”
计子清听了不觉十分羡慕。叹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太妃娘娘真是财大气粗,这两棵树这样了都不活,那可真没天理了!”
甄钰不以为然笑笑,说道:“你们忠勇侯府一样可以做的到。这也没什么。呵呵,侯爷那么疼计姐姐,还有什么不依着姐姐的?”
计子清听了脸上显出不甘不平的讥笑,轻轻哼了一声道:“侯府中都是母亲当家,我算得上什么呀!”计子清在甄钰面前抱怨过多次计夫人的种种不好,甄钰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自己便也习惯了。说起话来更加随便。
甄钰不欲同她在寿阳王府中说这些闲话,眨了眨眼,狡黠笑道:“横竖将来,总有计姐姐当家的一天呀,不在忠勇侯府也是在别的府,计姐姐急什么!”
“你——”计子清睁大了眼,怔了怔方反应过来,不觉脸上一热。有些害羞的嗔了甄钰一眼,作势要打她:“好啊你,竟敢取笑我!”
甄钰早掩口咯咯笑着跑了开去。
计子清回心一想。不觉一边走一边沉思起来,不错,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的确该让便宜爹给说一门好亲事了!否则年纪大了,好人家都让别人给找去了,自己怎么办?堂堂侯府千金,难不成还捡别人剩下的?
计子清有些遗憾的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有一个富贵权势爹千依百顺疼着的日子她还没过够呢,可惜了!她就是再目空心大也知道,将来嫁人了想要过这种完全有爹罩着的舒心日子也不太可能。计子清心底竟然隐隐的生出一股子怨恨来:如果郑宝儿早死。如果那替侯爷寻亲的人早早遇到自己不就结了?可惜了!
远远的,便闻到一阵馥郁的桂花香味随风飘来,众人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都笑着赞:“好香!”一抬头,可见亭亭如盖的树冠上,金灿灿的花朵密密麻麻。将那碧翠的叶色分去了一大半,更是啧啧称奇。
“这两棵金桂也不知怎么的,今年的花开得特别的好!你们瞧瞧,可见我没撒谎吧!”寿阳太妃扶着贴身丫鬟的手,笑吟吟说道,下垂至耳畔的金累丝嵌珠点翠金凤步摇珠光烁烁,奢丽光华。
仪宁长公主忙笑道:“真正的,往年这金桂虽也开花,还不如今年的一半,香味也没这么浓。整个上京里都找不出第二棵,不是,第三棵来!”
众人都笑起来,纷纷附和长公主的话,称赞不已。
不多时便来至琴音阁,是一座长方形卷棚顶的建筑,一色的水磨青砖壁、苍灰屋顶,檐柱门窗分别是半旧的朱碧两色,看上去十分简朴大方,但用料皆为上乘的红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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