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你这小娼妇,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我怎么惹着你了,你要置我于死地?我跟我表哥在宅子里说话又碍着你什么事?你用得着叫人去捉奸还让你继父去看热闹么?你是不是哪你那继父杨建修早就有一腿,所以联起手来计算我们?怎么你不嫁倒让你娘嫁过去?你们打算母女俩共用一个男人么?你就不怕把你那继父给克死?你这命硬克父克母的小娼妇,二房不敢收留你,你就来祸害人家杨家人,你心肠何其歹毒……”
叶琢倒还罢了。前世呆在深宅大院里,比这难听十倍的话她都听过,龚氏这话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不让她说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到叶家来闹,事情的根源在哪里。至于潘氏的反应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进去。潘氏自以为自己门第高,了不起,可在叶琢的眼里,她什么都不是,郑氏和杨建修的婚事也由不得她作主,所以此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关氏可就不干了。先是咒骂她的宝贝孙女,然后又往孙女身上泼脏水,辱人清白,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卯足了劲儿往龚氏脸上扇去,顿时把龚氏打得耳朵“嗡嗡”作声,头上直冒金星,骂声顿时戛然而止。
关氏尤不解恨,指着摇摇欲倒的龚氏道:“臭婆娘,自己婚前偷汉子,怀了孩子又嫁到别家去,把别家的钱搬空了再跑回去给人做妾,下三滥的东西,竟然还敢在这里满嘴喷粪,侮人清白。我好好一个孙女,心术、品德、人才、本事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的?由得你来往身上泼脏水?真是犯贱讨打。老子贪污受贿,女儿偷人又偷别人钱财,一家子坏事做尽,合该下大狱被人休离。”
骂完一摆手:“余嫂,秋菊,把她拉到车上送去衙门。”
“是。”秋菊应声就要把龚氏拉走。
“慢着。”一直津津有味看戏的潘氏忽然出声。
大家一愣,看向她。
“叶老太太,这位就是郑氏的女儿叶琢吧?”潘氏看着叶琢问道。
“正是。”关氏不知潘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你们家跟龚家的纠葛,我也听说了。这里面到底谁是谁非、她的话有几分真假我就不问了。但有一点,我可得问清楚了,那就是你这孙女命硬的事,可是属实?这事你们怎么没有跟我说过?一旦成了亲要是克着了我家建修,这账我找谁算去?你们这样隐藏不报,到底是何居心?”
关氏脸色一变:“我孙女跟我们同吃同住,也没见着克着了谁,而且我家的日子还越过越好,这是福星,哪里来的命硬?再说,她既过继到大房来了,那就是我们大房的孩子。她母亲再嫁,与她无关,杨大人以后更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就算她要克谁也轮不到杨大人。杨老太太你拿这个说事,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不跟你争辩。”潘氏一摆手,“我只是要告诉你,这门亲事啊,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告辞!”说着转身就往院门口走去。而扶着她的那两个儿媳妇还使劲地盯着龚氏和叶琢看了两眼,这才跟了上去,仍扶着潘氏出了门。
关氏气得浑身发抖,追上两步就要跟潘氏理论,叶琢一把拦住她,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院口门传来潘氏惊讶的声音:“聂……聂公子。”
两人转头一看,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其中打头的长得极英俊的,不是聂博文还能是谁?
聂博文理也没理潘氏,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龚氏,朝后面一挥手:“送衙门。”
“是。”后面上来两个婆子,抓住龚氏就往外拉。龚氏此时已清醒过来,知道来人是聂家公子,根本不敢作声,极配合地跟着两个婆子走了。
关氏虽说性格刚直,不畏权贵。但面对聂博文这样的人物,还是有些紧张的。见聂博文转头打量着院子,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招呼:“聂公子,家中简陋,如不嫌弃,还请厅堂里坐吧。”
“不了,我就是有几句话要跟叶姑娘说。”聂博文收回目光,看向叶琢,“叶姑娘,我回去把你昨天的表现跟我爹说了一下,我爹觉得既是好人才,便应该不拘一格的多加培养,不必等到比赛再拜师了。叶姑娘看看何时方便,到南云城行个拜师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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