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地猛跳一下,抬头看了看大丫,觉得她言语爽利是个可以交心的人,而且她已经知道了一点,何妨再多知道一点?
“上回没看过,又不是说从前没看过呀”扉娘含羞答道。
“啊?哦……”大丫长长的惊叹,这才恍然:“原来是老相识了,难怪。那你明天去不去呀?”
“我…我不知道。”忸怩了半天,扉娘才给出这么个答案。
大丫目瞪口呆:“你不知道?嘿,你都不知道,谁个知道?”
翌日鸡鸣三遍的时候,小耳房里悉悉索索有了动静,还有轻悄的说话声。
“你尽管去,娘那里有我顶着。”
“嗯。”
“记得早点回,就这一天啊?”
“嗯。”
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个小姑娘。前头一个穿一身水红绫衫,腰间系一条杏色百褶长湘裙,手挽一个花包袱,后面一个穿一身五色拼接的水田衣,手上空着。她们蹑手蹑脚靠近大门,后面一个伸手去拨门栓。
“怎么起得这般早哇”又粗又大的嗓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两个姑娘惊得身子同时一颤,不消回头,就知道是何郑氏来了。
何郑氏站在她们背后,蓬头垢面,看样子是刚刚起身,她叉手朝两个姑娘盈盈地笑:“怎么两个都起来了?也不多睡会儿?”
“啊…娘也好早哇。”大丫反应过来,冲母亲何郑氏甜甜的笑:“她起来送我一程的。”
“送啥呀?你不认得路?还是刚缠了小脚要人扶?”何郑氏目光犀利,大声讽刺女儿拙劣的借口。
“那…娘,我走了啊”大丫讪讪笑着,肚里暗念一句“少爷对不住啊”,拿过扉娘手上的包袱,门栓一拨闪身出去了。
大丫常在主家歇宿,昨天无缘无故跑回来,何郑氏就感觉蹊跷,果不其然一早被自己逮个正着。她盯着扉娘回到耳房,自己才去天井洗漱。
扉娘和衣躺回小床上,眼睛望着窗外,晨霭重重的天空只有几许白,昏沉沉的颜色让人心情跟着阴郁,只有那一点逐渐亮起来的白色,让她心里不时的窜起几许希冀。
“怎么又是你”大丫前脚才到门口,书房里面就想起孟雅春失望的声音。
大丫很委屈,家里门神把着门,她有什么办法?
“少爷,她今儿实在走不开呀”
孟雅春坐正身子,提笔写字。
大丫过来磨墨,殷勤地问:“少爷今日的八股文章,作出了几股呀?”孟雅春蹙眉不语,只顾埋头走笔。末了,将一张花笺捧起来,小心地吹干折成方胜,递给大丫道:“再辛苦你一趟了。”
大丫出了书房,在院子里找了个隐蔽的花丛坐下来,展开花笺,字写得很用心很工整,除此以外,她再也看不出来别的什么了。干瞅了半天,恰好孟饭儿经过要往书房里去,“饭儿饭儿这里来”
少爷写的情笺哩孟饭儿兴致高涨,接过花笺,和大丫一起钻到花簇下,兴奋地打开来看。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