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什么道理是王妃吩咐我来我就要照办的吧?再说,王妃既然觉得我是好人,从前你们家为何还要针对我这个好人?好人是没有好报的,这还是你们教给我的。”
“你!”
“我是西武人,实在没法介入你们梁国的事。文渊那我也不会去的。王妃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阮筠婷往外走,“王妃请自便。”
戴雪恶狠狠瞪着阮筠婷的背影,心肺都要被怒火燃成灰烬了。她今日已经如此自贬,阮筠婷仍旧不顾年她曾经和戴明的那段感情不肯伸出援手。
“你会遭到报应的,你如此狠心,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戴雪菲双手紧攥着拳,怒冲冲的瞪着阮筠婷,身体紧绷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前去。
阮筠婷停下脚步回过头,平静的望着戴雪菲。心中怒气翻腾。
戴雪菲仍旧在骂,“你如此冷心冷血,仔细遭报应!”。
“真是沉不住气啊。”阮筠婷摇头叹息,仿佛很为戴雪菲惋惜。
戴雪菲一愣。
“我这么说,本来只为了试试你。想不到你如此禁不起考验。罢了,你们的事就如我刚才所说的,我绝不会插手。”阮筠婷说到此处高声道:“韩妈妈,送客。”说罢撩帘子出去。
戴雪菲已经彻底傻眼了,她是试探自己?可是她没感觉到啊!
“郡主,郡主!”
戴雪菲换了称呼就要追上阮筠婷。韩斌家的双手一张,将戴雪菲拦了下来。
“王妃,请吧。”
“郡主,我知道错了!郡主!”戴雪菲如同疯了一般推开韩斌家的。
一旁裕王府的下人连忙将戴雪菲拉住。他们是韩肃安排在戴雪菲身边的,自从戴雪菲在生产那日故意跌倒诬陷阮筠婷起,她身边原本跟着得力的人就都被韩肃遣走了。如今见她发了疯,当然会拦。
阮筠婷这厢带着红豆和婵娟离开了荣祉堂所在的院落。婵娟好奇的道:“郡主,您跟裕王妃说什么了,竟然能让那样的人主动认错?”
阮筠婷摇摇头,脸色也并不好看。她是故意气戴雪菲的,因为戴雪菲的自以为是。可是,就算她不会帮助戴雪菲,对于一条人命即将离开,心里仍旧有些异样咸涩的感觉在蔓延。
只是这世上的人多了,她哪里每个都管得过来?再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阮筠婷心烦的很,没有回松龄堂,而是直接回了静思园。派了红豆去外面打探消息。
不多时红豆就回来了:“……王妃情绪很激动,活像个疯子似的胡言乱语破口大骂,她身边的丫头倒是懂事,见她犯疯忙堵了她的嘴,对您不好的那些话自然没传出来。裕王妃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有功夫的,可见裕王妃这种病在府里也经常犯。王爷才会命由功夫的丫鬟跟着,免得王妃又冲动了,一般寻常丫鬟治不住她。”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阮筠婷奄奄的靠着软枕,无奈的叹了口气。哪里是戴雪菲犯病?分明是韩肃在她身边安插了那样的人看着她。想必是猜到戴雪菲会出来闹事。
其实戴雪菲也怪可怜见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肃如今正是在紧张时期,皇帝正是对他忌惮打算卸他兵权的时候,戴雪菲却为了戴思源的事不顾自家夫婿是否会有麻烦,四处求人,这样难免会害韩肃落人口实。
阮筠婷靠着软枕胡思乱想,昨日没有睡好,现在疲惫袭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似乎是君兰舟送了她一直毛茸茸的小猫,那小猫也是调皮,总是喜欢舔她的手指头。阮筠婷被痒痒的咯咯直笑,缓缓清醒过来,张开眼,正看到君兰舟那张美人脸凑近自己跟前。哪里是什么小猫在舔她的手指头,分明是君兰舟抓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以牙齿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手指尖,一种酥麻的痒钻进心里,阮筠婷本能的抽回手。
见她张开惺忪睡眼,在烛光映衬下,完美无暇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朦胧眸子象是装满了星光,君兰舟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前,吻上她淡粉色的唇。
两人久别重逢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独处,君兰舟的吻中便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思念和喜悦。
阮筠婷才刚睡醒,仍旧有些迷糊,奈何他的舌头探进她口中,舌尖扫过的均是敏感之处。阮筠婷不禁模模糊糊在想,人若是聪明,学什么都快,早先他的吻可不如现在的让人舒服。
许久,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君兰舟缓缓放开她,直起身来望着她。打手握着她的手已经泌出了薄汗。
阮筠婷已经全清醒了,嫣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却不想你睡着了,早起在松龄堂就看你眼下有阴影,怎么没睡好?”
阮筠婷坐起身往里头挪了挪,“换了地方不习惯。”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君兰舟便笑着再她身边坐下,斜眼看她:“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会不习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筠婷有些犹豫,她所担忧的,是皇上对她存了心思,还担心父王和皇伯伯已经将她和许配给大梁皇帝了。可是这件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她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无法对君兰舟直言。
君兰舟的角度,看得到她常常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射两弯阴影,越发显得她娇弱可怜。手臂一伸,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不想她所在的位置正好碰在他伤处,疼的他皱了下眉。
阮筠婷不想用这些有的没的让他烦心,恰好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便问:“文渊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我昨日就想问你,可一直没有机会。”说着就去解君兰舟的衣服。
君兰舟脸上一热,抓了她胡乱动作的小手道:“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打紧的。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怎么还记得!
阮筠婷未免有些懊恼。
她如此支吾,让君兰舟更加担心了,她不肯说的,一定是大事。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商量着解决,你不要把问题都别再心里,免得憋闷出病来,到时候事情突然来了,也让我措手不及。”君兰舟柔声劝说。
阮筠婷叹了一声。她当真不擅长在君兰舟面前说假话,而且他足智多谋,或许能够帮她想想办法?
思及此,阮筠婷不再犹豫,将在御花园里和吕贵妃的那番谈话说了。最后道:“吕贵妃在宫里头多年,能站稳脚根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她都能冲动的找到我说出这种话,可见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父王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而且,父王再疼爱我,毕竟他也是西武国的端亲王,有国家责任在身,为了成就国家大义,牺牲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在他们心里,说不定还觉得让我做皇帝的妃子根本算不得委屈。”
君兰舟起先听阮筠婷说起吕贵妃,以为她是为了吕文山的事在难为她,可到了后来,君兰舟有些害怕了。
“你是说……你父王或许知道这件事?”
“是,我怀疑父王或者皇伯伯已经和大梁皇帝达成某种共识。不过这件事还没确定,我还是要写信问清楚。”
君兰舟面色严峻的站起身,来了一个伏青已经够让他头疼,如果对手换做皇帝,那岂不是更不好应付?他和文渊的计划中,从来未考虑过会有这种意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