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抬头看了眼君兰舟,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我陪你去看看。”君兰舟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吩咐小太监去备车,与阮筠婷一同来到宫门外。白雪皑皑的空旷之处,有一人牵着匹马,正伸着脖子看着宫门前。
阮筠婷下了马车,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瞧,惊讶的道:“景升!”
小跑步上前,低声催着问:“你怎么回来了?”
君兰舟也有些着急:“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没有没有。”景升连连摆手,嬉笑着道:“王爷在边关好着呢,就是日子过的辛苦,瘦了一些,可也更精神力,只是挂念着郡主和君大人,前儿得了信儿,说郡主和君大人都被皇上请到宫里来住了,王爷急得什么似的,生怕您二位吃了亏,特地命小的快马加鞭赶回来,要告诉郡主和君大人一件事。”
阮筠婷闻言回头看了看身后,见宫门处似有人在看着他们,低声道:“咱们往那边走走,边走边说。”
“是。”景升将马栓好,与阮筠婷和君兰舟并肩而行,低声道:“王爷说,这个秘密是老王爷生前的时候告诉他的,是皇家的秘密,郡主和君大人听过了记在心里,切不可对外人说,否则后患无穷。”
“我明白。你请讲。”
景升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郡主,您可知道为何皇上那么想要您的玉佩?皇上当年并非正常登记,若是正常登记,老皇上定会将标示着龙脉所在地的地图和开启龙脉的钥匙一并传承给皇上。可是这两件物品,现在都流失在外。当年老皇上在为时,把藏宝地图交给了太子殿下,将钥匙交给了十四皇子,也就是已故的裕王爷,太子爷被杀之后,藏宝图也跟着失踪了,而钥匙,就是您身上这玉佩。”
阮筠婷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伸手下意识的抚上胸口。
“裕王爷将玉佩给了世子爷,世子爷又给了您,当时皇上和王爷,都觉得您可能会和您母亲一样有奇遇,可以找到宝藏所在,所以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您。”
“你是说,我母亲有奇遇?”
“是。王爷说,您母亲小的时候曾经拿着‘千里眼’出来把玩,那是《战神图谱》上记载的神兵,是绣妍娘娘在世时研制出来的武器,‘千里眼’能视千里之外景物如在眼前。您母亲找到了‘千里镜’,自然知道宝藏的位置,可皇上审问您母亲,她却不招,将她关在振国司那么久,她都一口咬定说那是她自己做来玩的,后来她竟然躲过皇上和王爷的跟踪逃走了。嗨,奴才跟您说这些做什么。“景升拍了一下嘴巴,道:“总之,王爷让小的告诉您二位,玉佩涉及到龙脉,龙脉中可能藏有《战神图谱》上记载的多种神兵和大量宝藏,所以皇上急于抢夺。若搁在他,他是万万不愿意让您将玉佩交给皇上的,可是您若交了出去,他也不会怪您的,毕竟那是他送给您的东西,即然给了您,就是您的。而且,您也要以自身安危为优先考虑。”
阮筠婷点了点头,脑海中散落的那些片段,因为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而串成了线,她看过许多野史杂书上的确提过,绣妍娘娘研造过许多神兵利器,在她看来,那些神乎其神的记载,就仿佛是人们将那伟大的绣妍娘娘神话了一半。
可现在一想,阮凌月自称自己做来玩的“千里眼”怎么越想越觉得像现代的望远镜?她知道阮凌月和她一样都是穿越来的,她若真的先来无事做个“手工制作”消磨时间,也似说得过去。那么,绣妍娘娘也当真是一个聪明又厉害的古代人了,她简直是个发明家。
“……婷儿。”
“嗯?”听见君兰舟的声音,阮筠婷猛然回过神。
“我叫了你四五遍。”君兰舟无奈的揉揉她的长发“在想什么呢?”
“在想,萧大哥可能真的是太子遗骨,且知道宝藏的秘密。”左右看了看:“景升呢?”
“赶着回边关去了。”君兰舟道。
两人进了宫门,上了代步的马车,君兰舟压低了声音感慨道:“文渊是真心在乎咱们两人的安危。否则这种皇室秘闻,绝不会让咱们知道的。”
“是啊。”阮筠婷靠着君兰舟的肩膀,道:“我原本只是好奇心重,觉得这么多人想要这个玉佩,又猜想玉佩后头可能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所以一直留着,可现在我既知道了玉佩涉及到龙脉宝藏,就算皇上杀了我,我也不会交给他的。”
伸手入怀,取出玉佩来交到君兰舟手里,在他耳边耳语道:“兰舟,你拿着这个,将来有朝一日找到宝图,和文渊一同开启宝藏,用那些神话一样的武器灭了狗皇帝,给你父王报仇,也给我六表哥,给彭城冤死的那些人报仇。”
君兰舟望着手中温润的翠绿玉佩,眼神迷蒙又深邃。阮筠婷的一番话,正说到他的心坎里,想必韩肃也有此打算,可是,韩肃方才叫景升来传话,却是万事都以阮筠婷的意愿和安危做首要考虑的。找到宝藏,有了财力和武器,他们成事就容易一些,可若没有宝藏,难道他们就做不成这件事了?
君兰舟傲然一笑,无非多隐忍一段时日,等皇帝放松戒备,等他们积累实力罢了。他这辈子不如意的事情太多,别的没练会,就学会忍耐了。
君兰舟将玉佩塞给阮筠婷,压低声音道:“你自个儿放着吧,既是你的东西,它背后牵扯出什么力量也好,什么宝藏也好,都与我无关,你自己说了算。况且,你的情况现在危机的很,万不得已拿它还能保命,你的性命可比那个什么宝藏重要的多了。”说罢亲了阮筠婷的额头一下。
阮筠婷的心如同有柔软的羽毛粘着蜜糖刷过那样甜,她是绝不会置身事外的,反正玉佩放在她这里也一样,便将玉佩收了起来。
回到延寿宫,想着这个时候徐向晚若是不用侍寝,就该睡了,谁知路过正殿,却见徐向晚正披着一件水蓝色的缎面棉氅走在前头,白薇在一旁搀扶着,两人显然是才从外头回来。
“晚姐姐。”阮筠婷笑着追了上去。
徐向晚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见了君大人,你心情也好了?”与语气明显的揶揄。
阮筠婷一扬脖子,理直气壮的道:“是啊,我见了他就开心。”
白薇闻言捂着嘴扑哧笑了。
阮筠婷白了她一眼“白薇丫头笑什么,我和你们娘娘熟,才不说违心的话的。”
“是,郡主恕罪。”白薇嬉皮笑脸的行礼。
阮筠婷也不在招惹那嘴皮子厉害的小丫头,转而问徐向晚:“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太后病危,虽然她被幽禁着,可到底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所以我去看看。”
“太后病危?”阮筠婷有些惊讶:“太后被圈禁了这么多日子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的,突然就病危了?”
徐向晚嘲讽一笑,说了句阮筠婷听来丝毫不沾边的话:“公孙丞相病危了。”
阮筠婷越发的不明所以,丞相病危,与太后病危有什么相干?
两人进了屋里,阮筠婷又与徐向晚闲话了一阵子才回她进来居住的侧殿,夜深人静,望着柔和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古朴典雅的宫殿,阮筠婷突然想起了徐向晚方才说的话。
徐向晚是个聪明理智的女人,从来不会漫无边际说一些没用的,可见,太后病危与丞相病危这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必定是有联系的。
可联系就经是什么呢?
徐向晚当时为何露出那种似鄙夷又似嘲讽的笑容呢?那表情中的轻蔑直接的很,让她想起她这次重生之初,徐家的老太太和几位知道徐凝秀通奸被发现后来自尽时的表情。
阮筠婷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这件事毕竟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挂念着玉佩的事,也就没再往细致处想,不知不觉的谁着了。
次日她照旧起身后与徐向晚去园子里赏梅,闲下来了便去迎香苑找君兰舟下棋,谁知到了那里却扑空了。
“你说君大人出宫去了?”
“是啊。”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道:“君大人今儿一早收到帖子,说是有朋友邀请他出去品茶,便跟德公公那里报备了一声,出宫去了。”
阮筠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缓步走在去往延寿宫的路上,阮筠婷眉头轻蹙,是了,皇上这些日子只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暂时居住在皇宫,可并没有下旨将他们关起来,所以要出去自然也使得,只是,找君兰舟的事什么人呢?想来,君兰舟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子是她不熟悉的。
阮筠婷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一些无力,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将君兰舟圈在自己身边,不能剥夺他的〖自〗由。如果失去〖自〗由,他跟她在一起和坐牢有何区别?然而发生一些她不能掌握的事情时,她还会觉得心烦意乱。这真是一盅复杂的感觉。
阮筠婷并没有多想,回到延寿宫去找徐向晚,恰好十皇子被奶妈子抱来,阮筠婷着实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玩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困乏了昏昏欲睡,徐向晚才让奶妈把孩子抱了下去。
歇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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