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贸然前来不好,就让人帮忙带个话,这会子忙吗?不忙咱们走走。”
“君大人日理万机尚且有闲暇陪着小女子,我哪里会忙的这么点空闲都没有?”
她俏皮的模样当真让人疼到骨子里去。君兰舟轻点她的额头:“你呀,从前怎么不知你一张嘴如此不饶人,逮住机会就打趣我。”
阮筠婷笑着问:“怎么突然来了?”
“没什么,其实就是想念你,才来瞧一瞧。”君兰舟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红木盒子递来。
阮筠婷打开来一瞧,里头放着一根通体雪白的羊脂白玉花头簪,上面只有零星…白梅,最大的一个也不超过小指甲盖大小。
她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做工精致又不花哨的首饰,阮筠婷惊喜的问:“送给我的?”
君兰舟不答,只是笑着将簪子取了出来,抬起手为她簪在发髻上,点头道:“用了我三个月的俸禄,这银子没白使。你戴着一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
阮筠婷心里头甜蜜的很,口头上仍旧忍不住打趣他:“归云阁又不是不给你钱使,做什么说的这样可怜兮兮的。”
君兰舟笑了:“是啊,不过我总要攒些银子娶你过门啊,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咱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他有这份心,阮筠婷就已经很知足了,主动拉着君兰舟的手道:“我的归云阁和月刊还都在赚银子,不怕的。”
“傻丫头。”君兰舟怜惜的望着她,愧疚的道:“我担忧的是裕王爷哪一日不高兴犯了抽风病,找归云阁的麻烦,到时候咱们多年的努力可就付之东流了。所以我已经在想办法将归云阁的资金抽出来转移到别处,归云阁我也不建议你再做大了。”
“会有这样严重?”阮筠婷蹙眉。
君兰舟安慰的笑道:“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对了,听说皇上封了你六表兄做轻车将军,驻守彭城?”
“是。”一说到此事,阮筠婷心里就有些压抑:“前儿老祖宗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南楚余孽不安分,又趁天暖了大举进犯之意。先前我们都猜测皇上会派二老爷,可谁知皇上启用的确是六表哥。”
君兰舟闻言面色一变,认真的问:“你确定先前的确是得到了南楚余孽即将大举进犯的消息?”
阮筠婷确信的道:“正是,虽然这事不能公开,可我相信名门望族之中十有八九都知情了,所以这一阵子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最怕的就是战事又起。”
君兰舟缓缓转身,拉着阮筠婷的小手走了几步,许久才问:“婷儿,你六表哥待你如何?”
“做什么问这个?”阮筠婷狐疑的看着他。
君兰舟望着她的眼睛:“你只需回答我即刻。”
“六表哥性情洒脱,虽然初见面时我们彼此看不顺眼,可后来相处下来我才知道,他当真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而且在家中对我帮助良多,许多时候,旁人不敢说公道话的,只有他敢,也曾经冒着危险帮我的忙,去吕国公府营救你。当时若没有他,我是决计救不出你的。”
“是么。”君兰舟沉吟着道:“既然如此,你今日为他践行之时一定要想办法悄悄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
“西武国在大梁国与南楚国边境也安插不少的探子。我们这边并未曾得到南楚国有大举进犯的迹象。”
“你这话可当真?”阮筠婷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君兰舟颔首,低声道:“除非我得到的消息是错误的。不过不论对错,你好歹提醒他一句,也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阮筠婷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来,脸上失了血色,手也凉了。
西武国没有得到南楚国有异动的消息。可大梁国的皇帝偏说有,还宣扬开来,大张旗鼓的委派了守城的主帅,这守城的主帅,偏偏是前一任彭城主帅的儿子。这几样串联起来,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情况不对。
难道皇上忌惮徐家,要开始动刀子了?
见阮筠婷如此,君兰舟怜惜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六表兄是个人物,这件事你告诉他,他自会有主意的。”
“嗯。”阮筠婷认真的道:“兰舟,我替六表哥谢你了。”
君兰舟闻言便摇摇头:“谢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他,我只是怕万一有个什么你难过罢了。”
阮筠婷闻言,心里如同刷了蜜糖似的,红着脸微笑了一下,正当此刻,后头传来一个女声:“啧啧,原来是你们在这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