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了热茶和点心来吃,边吃边将方才慈安宫中发生的事与徐向晚一五一十的说了。
徐向晚气极的骂了一声:“老贱妇!”
阮筠婷忙捂着她的嘴:“你疯了,仔细隔墙有耳。”对于徐向晚竟然为了她的这件事开口就骂太后,她很是惊讶。
“多亏你机灵,知道放火引人去救你,也多亏皇上是个孝子,听见动静就赶着去了,要不你还不得被那老贱妇整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的!”
“那也未必。”阮筠婷擦了擦嘴,道:“无论如何,背后还有个徐家呢,太后想要动我也难,否则她今日大可以将我留在慈安宫里。”
徐向晚点头,道:”你也要仔细留神,她绝非什么善类。”眼神复杂又鄙夷的一笑:“这藏污纳垢的深宫里,哪有几个人手上时干净的呢,更何况她······哎,不说也罢。”徐向晚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
阮筠婷听的疑惑,倾身向前低声问:“你说更何况她什么?”
徐向晚抿着唇看着阮筠婷,似是在斟酌什么,许久才叹息着道:“婷儿,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我偶然见到,已不知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了。”
阮筠婷不解的眨着眼望着徐向晚,不懂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难道这件事是关于太后的?否则徐向晚也不会开口就骂太后“贱妇”。
阮筠婷虽然疑惑,却也不再追问,她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今日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至少她没有在梅林过夜被冻死。至于惹了太后不高兴,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好歹歇在徐向晚这里,她今夜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躺在熏了淡淡安神香的柔软床榻上,阮筠婷平静下来,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的感受到徐家对她的支撑和保护。有徐家在,吕家不会对她如何是其一。今日在太后跟前她能笃定自己无事,也是因为有徐家的撑腰。老太太是镇宁公主的外孙女,徐二老爷又是有战功的功臣,且徐家家族兴旺,宫里还有仁贤皇贵妃和婉贵嫔两位宠妃······
叹了口气,闭上眼,阮筠婷朦胧睡去之前在想,她这般厌恶徐家里的一些人,有时也恨老太太总是不顾她的利益以家族为重,可到现在,她不也是依靠着家族的力量才能安生吗?这道理其实不难懂,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有徐家安然,她才安然。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离开皇宫,阮筠婷直接去书院上学,等下午散了学回到徐府,发现府里的气氛不大对。
回到静思园更衣,婵娟为她梳头,“姑娘昨儿个留宿在太后宫里,府里都传开了,今儿个咱们出去,那些小蹄子对我和红豆都客气了不少。”
阮筠婷笑了一下,“谁问你这个,我是说方才回来的路上,下人们都缩手缩脚噤若寒蝉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红豆端着黄铜脸盆轻放在木制脸盆架子上,拿了面巾擦手,道:“姑娘不问奴婢也正要回您呢,府里好多人都在传,说是三老爷和三太太今儿去与老太太提出要分家了。”
“分家?”阮筠婷挑选头面的手一顿,惊讶的道:“好端端的,怎么要提分家的事?”三老爷那个迂腐的性子,人虽不如大老爷和二老爷争气,好歹也是满腹经纶注重孝悌的读书人,老太太还在世,如何能分家?
一提这件事,婵娟也打开了话匣子,低声道:“姑娘,我听说这事儿是三太太捣鼓的,因为水神医给她做了什么法,害得她一整日说不出话来,回了老太太去告状,老太太不但不责罚水神医,还训斥了她。三老爷疼三太太,这才去与老太太理论,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说起分家的事。”
下人们之间的谣传并非空穴来风,但也不能全信,阮筠婷站起身,“去拿我那件玉色的棉氅来,我去静思园给老太太请安。”
“是。”
婵娟和红豆为阮筠婷整理妥当,婵娟留下和赵林木家的一同预备晚膳,红豆则虽阮筠婷去往松龄堂。
松龄堂园子里安静的很,只有韩斌家的和画眉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廊下,见识阮筠婷来了,韩斌家的愁苦的脸上浮现了笑容,迎了过来:“姑娘回来啦。昨儿在宫里可还顺利?”
“一切都好,老祖宗身子如何了?”
“水神医药到病除,老太太这会子已经大好了,不过······”
韩斌家的话尤未落,就听见屋里有一声怒斥传来:“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说,你便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