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反侧,许久无法入眠,好容易刚睡着,肚子一阵绞痛,这一次不是因为生理痛,而是因为拉肚子。阮筠婷一个时辰里泻了六七次,到后来已经泻无可泻了。原本就来了月信,还拉肚子,阮筠婷躺在床上,真觉得自己不行了。
婵娟、红豆和赵林木家的急得团团转,阮筠婷的晚膳是赵林木家的亲手准备的,最是干净放心的,阮筠婷拉成这样,他们除了担忧和自责之外,更担心有人加害。
“姑娘,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郎中来?”婵娟拿了帕子喂阮筠婷擦汗。
阮筠婷虚弱的摇摇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今日我带回来的药,扔了吧。”
“姑娘?”
“许是那药我吃的不对。不然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是。”
婵娟怒气冲冲出去,将药扔了,口中一直在骂庸医害人云云。
阮筠婷苦笑。君兰舟的药没问题,问题定是处在抓药的安吉拉身上。
次日清晨,阮筠婷躺在床上,全身都没了力气,若是往常,她定然要跟老太太告假,说什么都不会去上学了,可今天有事,她必须去。徐家如今门禁严,也只能借着书院的方便来出城去找水秋心了。若真的能救徐向晚,她之后大病一场都值。好在她不在拉肚子,只是身体虚弱而已。早起用了粳米粥,便上了马车直往书院去。好容易登上山顶,就瞧见一众学子都在议论纷纷。
“婷儿,你来了。”韩初云远远的看到阮筠婷,连忙迎了上来。
阮筠婷笑着道:“是啊。”好奇的看着左右,“怎么这么多人?”
“才刚的到的消息,山长今日要带着大学部的姑娘和小爷们集体去东郊踏青。”
“是吗。”阮筠婷故作惊讶,心中暗赞萧北舒办事的能力和说话的分量,想不到如此劳师动众的事情,竟然成了。
见阮筠婷脸色很差,韩初云担忧的道:“怎么又病了吗?”
“也没什么,只不过吃坏了东西。”
“是么……”韩初云显然不信,同情的拉住阮筠婷的手摇了摇,回头看向韩肃。
此刻的韩肃,被几名学子围在中间,正在讨论着什么。一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常服,却没有一人穿的出韩肃的气势。察觉到初云公主的目光,韩肃疑惑的看过来。
阮筠婷恰好顺着韩初云的目光看去,眼神正与韩肃的相对。
韩肃知道阮筠婷最近身子不适,可如何也想不到她如此苍白。小姑姑那个同情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他:谁说只有你一个人难过,这不是也有一位陪着?
韩肃不敢自以为是的觉得阮筠婷是为了自己才衣带渐宽。但心中总归是心疼的,也窃窃的希望阮筠婷真的是为了他。别开眼,在如此场合,并不适合他表现出心思,那样对他们都不好。
阮筠婷也是一样,与韩肃四目相接之时,就转开了目光。
望着“为情所苦”的两人,韩初云越发的同情了。
山长与书院的先生们商议之后,将礼乐和军事两科的学子归为一批,剩余之人归为一批,分别在今明两日去东郊踏青。
带队的是山长和萧北舒,因为礼乐科中女子较多,就算军事科中只有阮筠婷和韩初云两个女子,现在月白的人数也已经很多。阮筠婷知道故意这样安排,是为了方便她离队。军事科中只有她和韩初云,现在月白色和正红色却是参半的。
到底是年轻贪玩的年纪,到了东郊,众人就分散开来,有去山上上香的,有在山下寻个雅致之处闲聊的。
阮筠婷趁着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她,赶忙到了树林中,找到了事先与君兰舟商议,留在这里的枣红马。
她的骑术差强人意,又赶上今日身子不适,翻身上马她的眼前已经直冒金星。闭上眼稳了一会,阮筠婷终于觉得自己身子不在摇晃了,这才轻叱一声。枣红马脚程不满,三里地的距离不多时就走完了,远处一个小村庄横陈在路旁。
到了村子中,阮筠婷牵着马,王村中唯一的医馆走去。才怪过转角,就看到医馆门前拍了长长地队伍。
医馆门前放了一张木桌,一个面目平凡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条凳上,正在为一位老人诊脉。
看到那张平凡的脸以及他身上无法掩藏的优雅,阮筠婷面上一喜,快走了几步,唤道:“水叔叔。”
水秋心抬起头,仅是看了阮筠婷一眼,又仔细给那老人诊脉。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