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日日伺候王元霜周到,恪尽为妾的本分。所以王元霜对她虽有些酸意,可也不排斥。
“玲姐儿,你也跟母亲学着,你呀,应当感激托生在咱们这一房,有太祖母疼,有祖母爱,还有母亲亲自教导学问。”
四岁的徐玲认真的点头:“我听姨娘的。”
王元霜便抬了眼皮,斜睨了荷露一眼:“就你,油嘴滑舌的,孩子这么小,你与她说这些干什么。”
荷露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婢妾知错了。往后一定注意,不再妄言。”
“嗯。”王元霜拉长音,眼角余光看到秋分在门口踌躇不前,放下毛笔,道:“什么事?”
秋分规矩的行礼,道:“回二奶奶,奴婢才刚去松龄堂给老太太送时鲜水果时,正巧遇上了三太太。”
王元霜便将徐枫谨交给乳娘,吩咐荷露照顾好两个孩子,打发他们下去了,屋里头只剩下她和秋分。
“说吧,她又弄什么幺蛾子?”王元霜语气中满是鄙夷。
秋分闻言,脸上多了些愤然之色:“奶奶,三太太才刚去跟老太太要求跟您一块儿管家,还哄老太太说她是想帮着老太太分忧,奴婢这样笨拙的都瞧得出三太太那点心思,偏生老太太迷糊,还笑着夸赞三太太孝顺,竟然就这样同意了。”
“哦?”王元霜站起身,随手捻起一朵坠落在窗台上的桃花,一片片将花瓣揪了下来,“她倒是会办事。”
“是啊。”秋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老祖宗许是年纪大了,判断事儿也并不那么精明了。三太太如此明白的想法,竟都揣测……”
话没说完,秋分就瞧见王元霜摆了摆手,立刻噤声低头:“奴婢多嘴了。”
王元霜笑道:“你以为老太太老糊涂,不会管事了吗?那你就错了。”
“奶奶,您的意思是……”
“老太太这是故意的,偌大一个徐家人,大事小情儿的能少的了?我每日帮衬着管家,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吃口茶的时间都是偷来的,这种苦差事,吃力不讨好,还当我愿意的不成?老太太这招以退为进,有可能是让三太太知难而退,更有可能,则是想看笑话。”
“看笑话?”秋分不懂。
王元霜却不再多做解释,自三太太打了阮筠婷,封了诰命回府之后,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便不在似从前那般强硬了。甚至多了些纵容和礼让。
照理说若论品级,老太太已经是一品诰命,会在乎一个五品的宜人?这话说给谁,谁都不信。老太太对三太太的让步,可以解释成人老怕事为家和著想,更可以解释为纵容,只有让三太太自己犯了大错,才能打君家的脸!
既然老太太动了这样的心思,她何不配合着?就将管家的权利暂时放给三太太何妨?她倒要看看,无才无德的三太太,能将徐家管成什么样子。
“秋分,去请郎中来。”王元霜斜倚着窗边的软榻坐下,才刚精神万分的人,眨眼间就有了病容,“我这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秋分会意,行礼退下:“奴婢这就去……酉时刚过,阮筠婷与莫建弼道别之后,便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才刚到近前,却见景言蹲在路边。
“景言?你怎么来了?”
“姑娘,小的等了您半天了。”景言笑嘻嘻的行礼,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阮筠婷:“这是世子爷让小的交给姑娘的,还嘱咐一定要亲自送到姑娘手上。”
阮筠婷接过信封,触手沉甸甸的,来不及拆开来看,焦急的问:“你们爷好些了吗?”
“姑娘昨个儿走后,水神医又给施针,在脑门腋下敷了药,没过两个时辰世子爷就清醒了,还知道自个儿张口要东西吃,姑娘莫担忧,爷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阮筠婷长吁一口气。
景言又道:“王爷说世子爷平日忧心过度,需要静养,今日特地跟皇上请旨,将世子爷送往连港的避暑山庄修养,下午世子爷已经启程了。”又行了一礼,景言笑道:“东西小的已经送到,这就快马加鞭去追爷的队伍了,姑娘保重。”
送去静养了吗?也好,好在人命还在。
阮筠婷拆开牛皮纸的信封,里头沉甸甸的青玉蝙蝠纹玉佩落入手中,仔细闻闻,穗子上还带着茉莉花香。随着玉佩掉出来的还有一张雪花笺,上头只有一句话:
“玉佩还给我,归云阁的银子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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