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她恪尽妻职责便罢,并不觉得是对不起夫婿,可现在,她却伤害了韩肃。
看来以后她当真要少接触人,少笑少交谈了。至于戴雪菲与徐凝霞合起伙来的攻击和嘲弄,她只过眼不过心,全不往心里去。
“想什么呢?”
萧北舒无奈的落下一子,望着阮筠婷失魂落魄的俏脸,探身问:“你真放不下世子爷,就那么在乎她?”
“什么?”阮筠婷恍惚回过神,疑惑的看向萧北舒。
萧北舒长叹了一声,向后靠向藤椅,“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你已对世子爷情根深种。他那厢被迫娶妻,你这里痛断肝肠。”
“没有。”阮筠婷摇头道:“只是发生太多事情,让我觉得疲累,而且也突然想到自己做错了。”
“做错什么?”萧北舒很是好奇,“你处事谨慎,很少犯错,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阮筠婷再次摇头,站起身道:“萧先生,往后我就不常到你这儿来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到大学部的评优考试,我想用心一试。”
萧北舒闻言也站起身,充满审视的看着阮筠婷,半晌方道:“你的小脑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这就是你觉得做错的事?”
阮筠婷垂眸,向亭外走去。
萧北舒向前迈了两步才顿住脚步,低声道:“被人喜欢上,也并非是你的错。怪就只能怪你不该生了聪明的脑子,又生成这个模样。”
阮筠婷闻言叹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审奏院的差事,阮筠婷仍旧做的认真,今日的工作好似比平日少了些,不到酉时三刻就已经一切妥当了。阮筠婷才刚将推车放好,直起腰,外头却来了一队太监,为首一人她见过两次,正是韩乾帝身边的近侍大太监德泰。
眼见一行人气势汹汹往这边来,阮筠婷心下微澜,屈膝行礼道:“德公公安好。”
“阮姑娘。”德泰还礼,笑道:“奉皇上口谕,请阮姑娘随咱家进内宫一趟。”
阮筠婷闻言一怔,小心翼翼的问:“还请德公公提点,皇上他……”
“皇上圣意,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德泰声音挑高,威严的扬起脸来,伸手做请的手势:“阮姑娘,请吧。”
皇上圣旨谁敢违抗?阮筠婷就算再忐忑,也只能跟着德泰一行人王内宫里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德泰带着阮筠听到了一处院落,院子中站着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宫女。见了一行人来,与德泰相互道礼。
德泰这才对阮筠婷道:“皇上吩咐姑娘做近侍宫女打扮,你且跟着梅姑姑去梳洗打扮吧,咱家在此处候着。”
“是。”阮筠婷不敢抗旨,只能随梅姑姑到了内室。
她在审奏院受罚,穿的是粗使小宫女的服饰,其实说白了,受罚期间她也是宫女,只不过她的“合同”仅有一年。做到九月中旬就可解脱。皇上如今让她打扮成近侍宫女,是为何意?
梅姑姑手巧的很,将阮筠婷的鸦青长发散开,不多时就帮她梳了宫女们梳的单刀髻,又笑着服侍阮筠婷穿好嫩绿色的被子,外罩对襟圆领的翠色及膝比甲,最后系上宫绦,看着阮筠婷便很赞叹的道:“姑娘打扮起来真是好看。就算着宫女服侍,也难掩容色。”
“梅姑姑辛苦了。”阮筠婷客气的行礼。
“好了没有?可不要叫皇上久候。”
外头德泰的声音很是尖锐。
阮筠婷忙与梅姑姑道别,垂首缓步来到院中,“德公公。”
德泰看着阮筠婷,也很是惊艳。一身脆嫩颜色,配上她如雪肌肤,就如同柳梢新生的嫩芽,不愧是奉贤书院调教出的大家闺秀,光是往这儿一戳,都是满身的风华。
德泰冲着背后一招手,小太监哈腰点头的去了,不多时,就有另外九名与阮筠婷同样打扮的妙-龄女子成列走来。
“阮姑娘,劳烦你站在他们中间,跟咱家一起来。”
“是。”
都已经到了这里,无论是什么事,阮筠婷只能面对,圣旨不可违啊!阮筠婷无奈的站在队伍最后,与所有的宫女都一样,低着头向里头走去。途中路过一株桃树,德泰摘了朵桃花,笑着递给阮筠婷:“喏,皇上吩咐的,特许阮姑娘簪花。”
其余的宫女头上,都是没有簪花的。
阮筠婷不想鹤立鸡群,奈何一句“皇上的吩咐”,她只能照办,将桃花簪在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