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应该。
趴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阮筠婷一直在胡思乱想,直到韩滨家的说了一声:“阮姑娘忍着些,亵衣贴在皮上,拿下来有些疼。”随即一阵剧痛传来,才让她彻底清醒过来,脑门上的汗也淌了下来,但她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叫喊。
舒翠看的新奇,笑着与韩滨家的打趣:“阮姑娘也不知是抽傻了还是怎的,怎么竟不‘软’了,变成个硬骨头?”说着咯咯的笑。
韩滨家的沉声道:“枉你还是个二等丫鬟,怎么,谁是主子都分不清楚了?阮姑娘有错,上头有老太太、太太们管着,再不然也有岚爷劝着,轮得到你来说三语四的绕舌头根子,是不是皮子紧了?”
舒翠被她训斥的不吭声了,韩滨家的俯身,温言道:“阮姑娘别往心里去,舒翠是逗乐子玩的。”
阮筠婷一笑,咬牙忍着疼道:“婷儿省得,多谢韩妈妈。”
任性的姑娘转了性,人人都是奇怪的,韩滨家的自然明白老太太方才让她来的目的也有打探这一宗,便笑着坐在阮筠婷身侧,手脚麻利的给她上药裹伤,道:
“老太太虽罚了姑娘,可也是心疼姑娘的。若不然,也不会允了姑娘一道与八姑娘他们同教养嬷嬷学习。”
“是。”阮筠婷点头。
“老太太最疼惜的女儿便是姑太太,可偏生姑太太去得早。她难免将心思寄托在您和岚爷身上,希望你们二人成大气候,也对得起死去的姑太太不是?”
“韩妈妈说的是,婷儿明白老祖宗的苦心。”
“哎,明白就好。只是姑娘从前……”
阮筠婷眨了眨大眼睛,她突然“转性”了,他人必定会怀疑,正好趁着老太太最得力的人再此处解释明白,也去一去老太太的心疑。
“韩妈妈,婷儿顽劣,但并不糊涂,在柴房里的一日夜,我想了许多。早些年,我与岚哥儿在乡间长大,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咱们徐家是镀了金的门槛,来了自然是不惯的,外奶奶待我好,宠着我,生怕我受委屈,我却不知好歹的拽了起来,实在是不应该。可如今,婷儿翻年就十二岁了,也不能总做那骄纵的小娃娃不是?我与岚哥儿的身份摆着呢,我若不给外奶奶争脸,外奶奶的底气也不足啊。”
她并未提为自己谋未来,而是叫了老祖宗“外奶奶”,打亲情牌。要的便是个浪子回头金不换。
韩滨家的半信半疑,可也是感慨的,心道世上竟真有“一夜长大”的事,总归是对老太太没坏处,她也不在深究,为阮筠婷穿好衣裳,派舒翠去预备小油车,送阮筠婷回了静思园。
一路颠簸,阮筠婷疼的脸色发青,煎熬间马车已经站下了。踩着红漆的脚凳下了车,进了院门,看到一个穿了青色长棉比甲的瘦高中年妇人带了十余个人站在院子当中。阮筠婷脚步一顿,道:“周妈妈好。”
周全家的笑的眼角挤出两道纹来:“阮姑娘好。老太太吩咐我给姑娘送丫头来了,这些有家生子,也有外头采买来的,姑娘选一选吧?”
是 由】.